她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沈凛，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即便是两个人分手，顾芮也没有见他露出过任何歇斯底里的情绪，反倒是她，自以为冷静，实则从未真正的冷静过。
此刻的他，就好像压抑许久之后终于爆发，所以顾芮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她怔神了很久才终于开了口：“你敢?” 如果他真的敢，当年又为什么那样无情?
“对，我敢。”沈凛手上用力，像是要就此提醒顾芮，绝对不能忘记他。
“哦，那你来啊，帮我一起对付他，我倒是想看看，沈公子能做些什么?几年前吓得屁滚尿流举家移民，现在自以为羽翼丰满，就敢回来大言不惭了?”
顾芮的每一句讽刺，都砸在了沈凛的心上。
但他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因为顾芮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他做了错事，自以为是，也胆小如鼠。
现在再回来，想要弥补曾经的那些过错，也因为他舍不得放开顾芮、
原本想要重新得到顾芮的想法就已经很强烈，在回来以后见到她，便根本无法按捺。
“芮芮，我会弥补回来，你相信我。我会帮你报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
其实顾芮一个字都不相信。也许沈凛以为她现在醉醺醺的，很好欺骗，但顾芮的脑子现在清醒的很。
她只是想要看看，沈凛到底要做什么。
说他是为了自己回来的，怎么可能?这个人眼里最重要的，是他的家庭，是他的事业，沈家的产业才是沈凛放在第一位的事情，这点顾芮向来都很清楚，也不曾埋怨过，只是当她亲自体会到，原来自己喜欢的人，不在意自己的感觉以后，仍旧痛到无法呼吸。
已经经历过那么难受的过去了，现在这个人又来告诉她，他从未放弃过，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十分可笑?
以顾芮如今的多疑，都要怀疑沈凛是不是根本就和什么人合作了，故意来给他下套的。
顾芮眯着眼打量沈凛，在酒吧的昏暗灯光里，他的脸依旧好看，他的眼神看起来那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像是以最为真心的态度在给她做出这些承诺。
顾芮笑了一声：“好啊，既然沈公子都这样说了……我如果不给你这个机会，好像成了我这个人很小气似的。”
她的笑容魅惑丛生，沈凛用身体遮住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吻下去。
顾芮没有躲，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沈凛。
要是沈凛敢真的亲她，她能一脚喘在他的命根子上。
当她顾芮是什么人，想亲就能亲的?要不是为了看看沈凛到底要干嘛，她根本都懒得与他这般周旋。
不过沈凛也没有真的亲下来，因为他们之间其实还有着遥远距离的时候，沈凛便被人一把扯开了。
他措不及防，没有丝毫准备，被甩开的时候有几分狼狈。
然后顾芮就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来势汹汹，表情极为阴沉的靳宸舟。
顾芮心里又忍不住咯噔了一声，不仅在心里骂起沈凛来。
靳宸舟铁青的脸色太过骇人，连一向不怕他生气的顾芮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种场面就仿佛被靳宸舟……捉奸。
尽管她和沈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唯一称得上亲密行为的就是她的手还被沈凛抓着没放，但现在沈凛都被甩旁边去了，两个人唯一的肢体接触也都消失。
顾芮本来就不是真的喝醉，她揉了揉鼻子，讪笑：“你怎么来了。”
靳宸舟狞笑：“你说呢?我不来，怎么能看见这么精彩的画面?!”
“我……”
某人笑的实在杀气腾腾，顾芮一时语塞。
“芮芮，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谈，不需要任何人来参与的，对吧?”
沈凛已经重新走了过来，话里更是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顾芮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反驳，她并不想要和沈凛谈什么，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她觉得已经很清楚了，没有再谈的必要，无论沈凛如何解释，都不会影响她的想法。
顶多不过是再想看看这个人打算在做什么而已，不然她今天也不会将他喊出来。
可惜这些事情也没法和靳宸舟说，她现在有些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