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凄厉的叫声听得陆见深毛骨悚然,可周围围着的那些男人却露出了满意的笑脸,他们高兴地看着这个男人皮肉分离,血淋淋的**从皮子里挣脱出来,在地上翻滚扭动,被老板娘一把拎起来,扔进了那口沸腾的铸铁锅里。
周围的男人们围着那口铸铁锅又唱又跳,像是在欣赏什么了不得的表演。
陆见深陡然想起那碗被送到房间里的肉汤,她虽然没有把那碗汤喝下肚,此时仍不免一阵阵的反胃。
她右手虚空一握,富贵剑出,锋利的剑芒直朝着那口铸铁锅而去,将那口铁锅劈开两半,滚烫的热水一下子淌了出来,被扔进锅里的男人已经被煮得发白,而他周围的那些人对此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先去看看究竟是谁出的手,而是直直地朝着被煮熟的男人扑去,争先恐后地把他撕成碎片放进自己嘴里。
那个瘦小的男人显然不够他们这么多人吃的,三两下的功夫,男人就被他们分食殆尽,连跟骨头都没剩下。
等他们将嘴里最后那口东西吞下,贪婪的目光便聚焦到了陆见深身上。
这是把她当成他们接下来的口粮了。陆见深冷笑一声,胆子倒是不小。
沈遇叹了口气,他撤去了身上的藏身咒,跨出一步站到陆见深身前,看着那些人的目光,沈遇的眼中尽是不愉。
沈遇一手持剑,砍瓜切菜般将这帮人切成两段,那帮人倒在地上,血淳淳地往下淌着,他们却仿佛无知无觉,依旧想要往陆见深脚边爬,眼睛里满是渴望。沈遇眼中的嫌恶更深,他打了个响指,那口被劈坏的铸铁锅顷刻间恢复成了原状,沈遇一剑将地上趴着的那些“人”挑起,将他们一个个地扔进了那口铸铁锅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深深,我做的好不好?”沈遇转头对她道。
陆见深朝他走过去,道:“很好。”
沈遇眼中的郁色一扫而过,他垂下头去,在她颈间蹭了蹭。
陆见深恍惚以为自己是把家里的猫崽给带了出来。
门外夜色沉沉,路灯一闪一闪地发出昏暗的光,沈遇捏着陆见深的手,道:“现在我们去哪儿。”
陆见深:“……没记错的话,你才是组长?”
不过时间紧迫,他们还是得尽快去镇上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才行。白日里见到的人们跟夜间所见实在反差太大,让陆见深实在觉得蹊跷。
还有慧明师太,她一个人出去不见踪影,还是得尽快把人找回来才好。
这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边楼房里亮着灯光,陆见深向上看去,其中几道窗子上贴着的人脸正死死地盯着街上行走的他们瞧。
“哥哥姐姐好。”街角处,有个小女孩站在灯光下,手里挂着着竹编的篮子,朝他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看得出她极力掩饰了,眼中的恶意却仍挡不住从瞳孔里跑出来,“哥哥,要不要买一束花给你旁边的漂亮姐姐啊。”
“我的花都是今晚新鲜摘的,可新鲜了,保准姐姐喜欢。”小女孩舔了舔嘴唇,“价格也很便宜哦。”
“只要……哥哥你肯给我吃一口,就一口,一小口就好。”
陆见深眯了眯眼,她护仔般挡在沈遇身前,朝小女话勾了勾手,“是吗,那你过来,让我先验验这些花好不好看啊。”
“好啊,不过嘛,姐姐看过我的花又不肯买的话……”小女孩的意图昭然若揭,“我可是不依的哦。”
陆见深简单道:“你先过来再说。”
小女孩不疑有他,朝着陆见深走去,她还未凑近,陆见深就已经拔剑出来,剑芒划过女孩儿的脖颈,留下一道鲜明的血痕,“我的人,是谁都能说出就出的吗。”
沈遇小媳妇般依偎在陆见深身边,“深深说的对,我是深深的人,深深不答应,谁都不能动。”
陆见深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女孩儿的喉咙往外淌着血,她笑脸一垮,委屈地哭了出来,“姐姐好凶,不肯付钱还欺负人,我不理你了。”
她说完这话,跟个没事人似的把手中的篮子往地上一扔,转身拔腿就跑。
在她扔掉的那个篮子里,带着肉丝的骨头是花枝,而那些花朵却是一团团的肉球,被人同捏橡皮泥一般捏成花的样式。停在路灯上的雀鸟扑哧着翅膀飞下来,落在花篮里啄食着篮子里的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