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见得着宋贵贵的弟弟,梁孺觉得比见着亲弟弟还亲。
“你姐姐真坐牢了?”
宋重点头,狐疑地看着梁孺:“你是谁呀?”
“我是你姐相好”这句话硬是被梁孺强咽了回去。
“本公子是你姐姐朋友。”
“可我从未听我姐提过你?”
“是吗?”梁孺失望。
她从未提过自己。
“那我也是你姐姐朋友。”
“如何证明?”
迂腐。
梁孺耐不住性子:“甭管证明不证明了,再迟你姐不知道出什么事呢。快跟我走,我们去衙门。你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
梁孺不由分说,拉着宋重朝衙门口跑。
衙门大牢中,毫无例外,阴暗潮湿。
关押之人也都是贼眉鼠目之辈,一个个眼睛不规矩地朝宋贵贵身上瞅。
宋贵贵只好掩耳盗铃,双膝蜷起将头深深地埋在里面。
方才家人还在,宋贵贵一赌气,当了女英雄。这会儿独自待在这阴森森的牢房,才体会到英雄真是不好当。
害怕至极,宋贵贵长这么大没有这样害怕过。
不知道要在牢里头呆多久,会不会这样关上一辈子。在这里怎么睡觉,这么多双恶眼盯着她。若是几日后需要沐浴,是不是也不行,或者是她来了天癸该怎么办。
宋贵贵不知道怎么办,除了想哭,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关在大牢里,谁会担心她呢?
爹会吗?
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呢。想到爹浑身是伤的样子,宋贵贵心中抽搐了下。
丽娘?弟弟?
忽的,宋贵贵想起来梁孺。
今天没有看见她来出摊,他会担心她吗?
不明所以地,宋贵贵突然好想看见那个魁梧的身影。
他会不会有办法能救出自己?
可是他多半都不会知道自己现在被关在牢房里了。
宋贵贵后悔极了,为什么之前不让梁孺跟着他回家。
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更是无从打听。
她也没有向别人提到过梁孺。
宋贵贵感到很绝望,委屈,突然间憋了一天一夜的泪水决堤,奔涌而下。她不敢哭得太大声,抽泣着,肩膀颤抖着。
宋贵贵哭得投入,牢门响起都没有察觉。
“贵贵不哭了,我来了,不怕了。”
宋贵贵更伤心了,恨自己竟然听到了梁孺的声音。
宋贵贵继续哭,现在谁都不了她了,谁也不会知道她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有多害怕。
突然身子一暖,宋贵贵觉得被人紧紧地抱住了。
呆住,抬头,梁孺一双朗目心疼地看着她,眼眶也红红的。
“对不起,我来迟了。”
宋贵贵不可置信,低下头去。
梁孺没有让她低下头,捧着她的泪脸,抬了抬宋贵贵的下巴,他坚定道:“贵贵不怕,我救你出去。”
宋贵贵总反应过来些:“是你吗?”
“是我。”
“你怎么会?”
“都怪我,你出了事情,我现在才赶来,瞧你都憔悴了。”
怀里的人泪眼汪汪,眼窝深陷,十足像只惊恐万分的小白兔,看得梁孺心里抽抽得疼。
梁孺不禁地把宋贵贵抱得紧了紧,像哄孩子一般:“不怕不怕了,我会救你的,咱们不怕了。”
梁孺的身体热热的,暖遍了宋贵贵全身,直暖到心窝里,宋贵贵心里踏实多了。此时也不顾的礼数周全,宋贵贵只想在这个坚实的怀抱里不出来。
这个怀抱太有力太温暖,是宋贵贵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安全与贴心。怀里有男人特有的气息,一阵阵地与女子的软香不同,男儿的体味充满力量感。
梁孺长得五大三粗,却没有寻常男子惯有的汗气,反倒是她想不到的醉人松香。
宋贵贵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这样动也不动,安心地,情愿地呆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而这个男人,相识不过三五天。
她真是太大胆了,然而如摄魂了般,宋贵贵一面心里说着自己的不是,一面如烟鬼成瘾般贪恋这个怀抱。
今日微寒,常人都会穿一层夹衣,只有梁孺还是一层单衣。如此,宋贵贵的脸庞靠在梁孺的胸膛,就与他的肌肤贴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