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卿走来时,江姿婳已经不见,而地上,是那束娇艳无比的玫瑰花,孤零零的。他心一沉,顿了顿,弯腰把花捡起来。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把江姿婳带走的那个人影,是时渊。
服务员见他心情突然变得沉重,“先生,我刚才,看到那位小姐被一个陌生男人掳走了。”
不禁,服务员觉得这种情况有点像土匪抢亲的既视感。
罗卿恩了声,没有拿花的那个手,渐渐地,捏成拳头的形状。
~
城市灯火阑珊。
街上人来人往。
八点左右,正是夜生活即将开始的时候。
被掳走的江姿婳,离原本吃饭的西餐厅距离不远,她对面是一条河,深秋清凉的风徐徐吹过,大抵是坐的位置比较偏僻,路灯晦暗,经过人很少。
时渊就在旁边。
他们相对无言。
良久——
江姿婳开口:“时局,对于刚才你的行为,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下。”
时渊仿若未闻,看着她,喉结轻滚,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见状,江姿婳无奈,又有些气。
她从来不觉得时渊很难懂,可是,最近的他,江姿婳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阴阳怪气的,一下子对她好,一下子对她无比冷漠。
江姿婳轻喃:“你怎么这么会欺负人。”
时渊唇微微翕动,没有反驳什么,只说:“对不起。”
江姿婳愣了愣,只以为他是在为今天鲁莽的行为道歉,她刚升起的以为的念头淡了下去,别人都是吃一点长一智,她怎么还敢有这种自作多情的想法。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时渊,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工作上,你是我的上司,私底下,我们只是朋友,像今天晚上我的私人时间,我没有听从你的话,你就把我强行带走,是不对的。”
“你在生气?”
“我不该生气吗?”
时渊哑然,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噢,好像我们不是朋友吗这种话他说过。
如今,他之前说的那些狗屁话,江姿婳全部奉还给他了。
心情超级郁闷,但,这样也好。
时渊:“对不起。”
江姿婳再次沉默。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将他们有些古怪诡异的氛围打破。
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罗卿。
见状,时渊立马拉下脸,薄唇抿着。
突然间离开,把罗卿扔在餐厅里,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江姿婳有打算回去说清楚的意思,点了接听。
那头,罗卿声音响起:“江姿婳,我在餐厅里等你。”
“抱歉,我现在过去。”
“好。”
她手机一收,站起来,“我先走了,时局,你自便。”
江姿婳没再看时渊,转身便想离开。
只是没走出两步,手腕再次被用力握住,下一瞬,她趔趄,往后跌,然后,整个人坐在了时渊腿上。
感觉到浑身袭来的属于男性的浓郁气息,江姿婳呼吸一滞。
时渊双手圈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肩膀,温热的呼吸,落在江姿婳脖颈上,击起一阵酥麻,他嗓音沉闷,不见平日的高傲漠然。
“别去。”
江姿婳睫毛微颤,问:“为什么?”
“我会难受。”缓缓,时渊回。
这一刻,江姿婳确信了,这次,应该不是她在自作做情,或者做梦什么的。
时渊,可能是喜欢她的。
他搂的更紧,深怕人跑了似的。
脖颈上,那温热的气流还轻轻洒着,江姿婳缩了缩脖子,恍然了下,唇角,忍不住勾起浅浅的弧度,脸上的梨涡微深,清浅似琉璃的眼睛,明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时渊的唇贴了上去,落在她的耳朵,冰凉柔软的唇轻轻的蹭了两下,他又重复了一遍:“姿婳,别去。”
如果说刚才他的态度是放软的,那么,现在,就有多强势,性感低沉的嗓音里,还带着诱惑。
江姿婳僵住,而后,像是要炸开那般,头皮发麻,她的耳朵,渐渐泛红,有点热。
她垂了垂眼睫,深呼口气。
差点···
差点她就乖乖的应好了。
突然变得这么撩,江姿婳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她声音轻柔的:“时渊,你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