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程艾坐起来,撩开乱糟糟的头发:“我在你家里。”
对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惊讶,而是笑了:“想我了?”
“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睡了你的床。”程艾摸了摸柔软的蚕丝被,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上面的刺绣。
“你不用经过我同意,睡我都可以。”他好像是在外面,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嗓子。
程艾笑了:“刘先生,麻烦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吗?”
“是,猫呢?没挠你吧?那家伙有点凶,你要小心。”
程艾看了看没关严的门缝,似乎能看见那油光水亮的皮毛,它在守着它主人的房门,不过没敢进来。
“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这次可是特意请假来的,你要是不回来,我可就走了。”
程艾难得用撒娇的口气,不过是因为刚睡醒,声音更加软糯迷蒙,听起来毛茸茸的质感勾人心魄。
“明天,等我。”
刘尔思是一个会变魔术的人,以前大学的时候每次程艾问他什么时候来,他都说明天,似乎每次只要程艾想见,他都会想方设法地来找她。
大四实习的时候,她为了抓住一个好机会去了广东,刚去了不太适应,湿热的天气让她浑身起了疹子,整个人都水肿的不行。窄小的出租屋里连个身子都转不开,她请了假呆在家里,工作也不顺利,整个人都丧到极点。
刘尔思那时候在准备公考,买了飞机票过来,一下飞机就看到程艾戴着口罩,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
“你不热吗?”他哭笑不得地想给她摘下口罩。
“别别别,你干嘛突然来了啊?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这样子嘛,肿的像猪头一样。”
“没关系啊,我的小猪。”他笑着拍拍她的脑袋:“热不热?我给你买个冰淇淋?”
程艾抱着他的腰,哭的不行,那个时候因为不想让方女士操心,什么都不敢跟家里说,一个人撑着真的很累,可是她是那样倔强和要钱的人,求人的话总不会轻易说出口,就算是跟刘尔思也很少抱怨,可是多亏有他,识破自己的骗局。
他买了一个空调扇,小房子里瞬间变得凉快了很多,洗完澡两个人坐在地上看电视,一边构想以后的房子有多大,要买什么家具,要放什么东西。
她说到激动时被刘尔思拍了一下手臂:“别动,还要不要涂药了?话怎么这么多?”
程艾乖乖地坐在那里不动,冰冰凉凉的药膏一点一点点在她背上的红疹子上,舒服了很多,电视里放着TVB的警匪片:“刘尔思。”
“嗯?”他认真地点着药膏,往上推了一下衣服之后,看到了淡黄色的内衣和一排扣子,他脸莫名地红了一下,把衣服拉了下来。
“你真好。”她转过来搂着他的脖子。
他被她那真诚的眼神看的有点不太好意思,视线垂下去又看见程艾领口露出来若隐若现的洁白肌肤,那个淡黄色透过她的白T显了出来,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干嘛?突然说这个。”
“你看看我嘛。”她把他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突然手心觉得一阵滚烫:“你的脸怎么这么烫!你是不是也被我传染了?”
刘尔思看着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一定是出毛病了,为什么她肿成了猪头,我还是觉得好好看。”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舔了一下下唇,往后面缩了缩:“你是猪头吗?”
“……”程艾的脸色一变,一把推开他:“喂!刚夸你就拆台啊?你这个人真的是……”
“过来。”他把手上的药膏拧好放在一边。
程艾假装生气地扭过头去不理他,结果被他捞了起来放在床上,然后就被吻到头晕,她哼哼唧唧地推开他:“不要。”
“嗯?为什么?”
“不想让你的第一次被一个猪头夺走。”
刘尔思因为她这句话趴在一边笑了将近两分钟,程艾一边用手打他一边笑着威胁:“不许笑!笑什么呀!”
他一抬头看见她又笑了:“怎么办?你的药都被我刚刚弄掉了。”
“你再帮我擦一遍。”程艾认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药膏,果然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