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陶曳的这些话让晏椿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不光是他的语气和他说话的内容,更是因为巫陶曳只让她听见的这个态度。
她做错什么了,就只让她一个人听着神经病巫陶曳在这逼逼叨叨?
裴天佑,路西野,他们哪一个不是玄学界的人?现在巫陶曳发疯是准备给她盖什么章?是不是到头来可以反打她一耙和巫族勾结?
“我可真特么的不想听!”
晏椿这句话把路西野和裴天佑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晏椿全身已然升腾起了一股狠厉之气。
晏椿的鬼怖骰子在主人的命令下暴怒般地砸向两座青铜棺之间的阵法印,爆响过后,刚才那个众人就连晏椿自己也以为已经失效的法印猛然传出一阵闷哼。
而同一时间,揪住晏椿衣摆的赵瑜和赵砾的手也瞬间变得阴凉无比起来。
两个孩子静静地牵着手,松开了晏椿的衣摆,摆脱青铜棺里的禁锢印后晃晃悠悠地浮在青铜棺上方,带着点歇斯底里的双重奶音缓缓响起:“晏椿你怎么了?我们刚刚不是说好的嘛?毁了玄学界,再用上新巫鬼的‘藏龙十煞阵’,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了!”
眼前这个画面当得是非常诡异。
双胞胎半浮在空中,先前被激活的阵法在同时陡然停下,无数道或尖锐或截断的黑色冰棱充斥在整间墓室,深色冰霜也在青铜棺表面攀上了一层厚厚的雪霜,整个氛围让墓室静得像是被在冰窟尘封过一样。
地上的石砖被尽数封闭,唯独尸油火还在不断燃烧,尸油里的异味呛在整间墓室里,令人避无可避。
鬼怖骰子破坏了巫陶曳寄托灵识的十煞阵阵眼,却没法将这缕意灵识擒获,让它趁机钻进了双胞胎脆弱的灵台。
巫陶曳果然和晏椿猜想得一样,特别不要脸地倒打一耙,业务和以前一样熟练!
真是狗东西!
就在他准备兴致勃勃看着另外两人对晏椿生出疑心的时候,路西野却默不作声地站到了晏椿身边,光明正大地牵住了她的手,漠然道:“我们特派队每年去恶补玄学界理论知识的时候,次次都要讲巫族,一讲巫族就要讲十煞阵,就要讲巫陶曳,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死了还非要有一种高高在上没人敢侵犯的感觉很高级?很骄傲?”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还是以前不可一世的巫陶曳?”
“谁给你的优良自我感啊?老东西,你可真不要脸。”
连怼人的套路都和椿椿一模一样,路队也是非常乖了。
“噗嗤~”裴天佑最先忍不住,捂着嘴连忙摇头,“裴叔不是故意想笑的。”
晏椿:“哦。”
可没过一会儿,茅山裴掌门又笑了:“噗嗤~对不起,我,我忍不住。”
晏椿:“没事,您笑吧,没人觉得不好。”
在阵法突然被激活的时候,路西野就已经察觉到了巫陶曳的气息。
按理说他是作为稍微和玄学界搭边的小辈,根本不可能有这样敏锐的意识,尤其是路西野趁着晏椿哄双胞胎告诉裴天佑他的猜测的时候,裴天佑也是全然不信。
“巫陶曳的气息在这座墓室里,裴叔你小心一点,不管等会儿感觉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裴天佑不是从小看着路西野长大的,他真怀疑眼前的路西野是不是换过人。
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能够看到鬼魂,徒手触摸鬼魂,也不可能会在短短时间里察觉到巫陶曳这样大邪祟的气息。
不知道路西野做了什么,裴天佑下一刻就听到了巫陶曳对晏椿的咆哮和挑衅。这声音就是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完全找不到声源的位置。
在他惊讶地看向路西野之后,终于是配合他演了一场不闻不问的戏码。
聪慧如晏椿,一转眼便猜到了他们可能早就知道,这会儿也是放了心,干脆地祭出了三颗鬼怖骰子:“巫陶曳,你现在只是一缕灵识,应该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劝你要么回去好好等着我们找你,要么就干脆点自己杀过来,别特么一天到晚恶心人。”
“我从起怎么让你死的,这一次也一样做到!”
语毕的同时,尽管不忍,晏椿还是给鬼怖骰子下了命令。
一瞬间,一道无形的气鞭随着鬼怖骰子的飞速转动砸在了双胞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