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暴打它一顿就真的太对不起人家的身份了。
晏椿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邪灵:“你说,是我主动送上门给你吃呢?还是你送这具动辄必定大有损耗的□□给我揍呢?”
邪灵盲目地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祭品,干净的祭品。”
“也要你胃口够大才行。”
晏椿念动咒决,三颗南红鬼怖骰子从各个刁钻的角度震开邪灵身上的猩红血气,导致露出了它残破不堪的身躯。
有了鬼怖骰子的帮助,晏椿抽出三张五雷灵符,掐印念诀,稳准狠地扔到邪灵身上。
可是原本应该势如破竹的雷炁(qi)却因为翻滚的乌云无法准确降落,几处雷电都劈空在拜仙观的院子里,却也正好给了邪灵靠近的机会。
浮在半空中的邪灵无视鬼怖骰子给他造成的施压,躲开了混乱的雷炁直直地冲到晏椿身前,青白的双手狠狠厄住晏椿喉咙,力道渐渐越加越大。
晏椿呼吸困难,左手紧紧抓住邪灵,右手将手中的红绳甩开,重新编入了龙草的红绳坚韧无比,惯性使然地缠上了邪灵的脖子。
晏椿一边收紧右手的红绳,另一边动用鬼怖骰子撞击邪灵掐着她脖子的手,其中一枚鬼怖骰子是真的生了气,全身金光大作,将邪灵掐住晏椿脖子的手炙烧出了一个巨大的焦洞,也迫使它放下了晏椿。
脖子获得自由的晏椿给红绳注入大部分力量,不仅是勒着邪灵的脖子,红绳更是在胶着过程中缠住了邪灵的整个身体。
她快速念动驱咒,金光大作的鬼怖骰子接二连三地撞击邪灵的命门,五雷灵符的雷炁在混乱中也准确找到了邪灵的位置,几次下来,终将邪灵驱散得灰飞烟灭。
捂住脖子的晏椿好一阵咳嗽才终于缓了过来,之前保留鬼气的桃木阴符被她再拿了出来,把邪灵余下的鬼气尽数收纳。
“今天真是吃了天气不好的亏。”
如果没有天上翻滚的乌云,五雷符的雷炁怎么会迷路,连找个想劈的鬼都找不着。
......
大战过后的拜仙观混乱又破败,先前还找不到的尧靖雪此刻跌坐在地上,似乎还没法从眼前的场景反应过来。
管也没管尧靖雪,晏椿收拾了东西就准备走人,只当她没看见这个人,毕竟好自为之这个词不是你说就有人愿意听的。
不论是什么时代,驱使邪术必然容易遭受口诛笔伐,比起外人的评价,邪术最大的影响就是对施术者的反噬。拜仙观的香案神像被毁,那具重要的邪灵分.身也被晏椿打散,邪灵靠祭祀获得的力量不复存在,那些和邪灵做了交易的人基本上只有一句“凉凉”了。
尧靖雪换来的气运会彻底没有效果,而她本身也将因为邪术的反噬而变得体虚或者神经质。
收工的晏椿刚出拜仙观的门,路西野就冲过来把她翻来覆去地检查,看见她脖子上明显的淤痕,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就不该让她一个人进去!
重点和路西野完全不一样的晏椿可惜地抛了抛手里桃木阴符,转过头和他说话:“没想到这只邪灵拥有重瞳体质,这分.身一具具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真是难办。”
路西野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是固执地一遍又一遍给她用糯米除掉邪灵的鬼气。
好不容易等到指印消失,路西野阴沉的脸才算好转了一些。
抛着手里的桃木阴符,晏椿不免唏嘘起人世间的真情。
世界之大,有尧靖雪这种卖了父母的命来谋求“成功”的不孝女,也有甘心奉养父母的于问白;有不把女儿当人的于家父母,也有处处为孩子着想的先辈。路怎么选怎么走,靠的都是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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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于问白五万的香火钱酬金,晏椿到祖师爷跟前也更有底气,一回金阙观,晏椿就把捉到的那点鬼气奉在了祖师爷的香案上,说尽了好话才让祖师爷开口答应帮忙查查这个气息的源头。
看在不久将来就会出现泥塑、铜塑甚至金塑的雕像的美好蓝图,祖师爷不在意地挥了挥衣袖:“不就是去地府走走后门请请鬼差么,这事儿我最擅长了!包你祖师爷身上!”
走后门的这几天意外平静,一直到七月二日志愿系统关闭的时候都没出什么幺蛾子。
包括她自己,以及张静言和景博易,在尧靖雪的交易不复存在的情况下,三个人的志愿填报系统最终也归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