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四季握着何婉的手:“再休息会,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阿离……的生日……”四季没想到何婉开口会提到这个,有些诧异。
“阿姨你还管他的生日做什么!”宁可气急败坏地跺脚。“不是……是小域的忌日……”何婉喘了口气继续道:“弟弟……小域……”四季立刻明白何婉的意思,想来小域这个名字,是给四年多以前那个未出世的她的弟弟。
宁可显然也反应过来,下午她听完整了阮离做得那些腌臜事情就气得不行:“阿姨,别想了,您和四季就住我那里去,现在就好好休息。”
“你先回去吧,我陪我妈就好,这里也睡不下。”四季见何婉的神色不对,显然有些问题,只好先将宁可劝走,宁可也颇为识趣,提着包说了声就走了。
四季等着她离开才安抚何婉:“妈,小域没事的,他去更好的地方去了。”何婉神色怪异:“你爸呢?他怎么不在这里?”四季觉得她精神状况不对,只能安抚:“阮离有事”
“阮离!阮离!”何婉突然反应过来,抓着四季的手:“他害死了小域,是他害死的!”四季的手被她抓出了血痕,但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妈,没事了,我不是还在这吗?”
四季端了杯水“先喝水吃药,妈。”何婉懵懂地点头喝了:“文隽不要我吗?”“妈,别多想,先睡吧。”四季拍了拍她的手,哄她,知道她现在状态混乱也不再多说。
好不容易让何婉睡着,四季将自己整理好,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她望着窗外有些出神,今天是她失约没有陪他过生日,想想,以后可能也不会了。
同时,在阮家,阮文隽也一点也不好过。
房间里的阮离几乎将所有他能碰到的东西都砸在地上,整个人也跌坐在地上,他神色癫狂而扭曲,脸色苍白中透着青紫。阮文隽站在门外,隔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已经断断续续闹了七八个小时,将他按在床上打了镇定剂都打了三四次,可是只要他能起来必定要不顾一切地往外冲。拦着不让,他就歇斯底里地胡闹,疼得从楼梯上摔下来一次,阮文隽才将门锁住不让他出来,可是这样也不安心。
里面撕心裂肺地喊叫声让阮文隽头痛欲裂,他知道阮离对于四季的执着有多深,正如他自己一样,这么多年,即使娶了妻子也仍然不愿爱上别人,不愿用情。
听不下去的阮文隽最终将门打开,望着一室狼籍,还有匍匐在地上不断呜咽着的阮离,怒意完全不可抑制:“你就是这样威胁我?,混账!”
阮离不断地喘息着,憋闷的感觉让他话也说不顺畅:“让我……见……”阮文隽冷声喝道:“你看看你!八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是我不想让你见她吗?是她不愿意见你,她不想要你,她要逃离你!”
阮离头疼得几乎要炸裂,偏偏从胃到小腹都像有把尖刀一寸寸地剜过,他青灰的嘴唇上忽然溢出一缕红,他张开嘴,干咳一声,一口血咳了出来,他才满意地笑了笑。
阮文隽见状只能转头,皱眉,对着门后一直都在的保姆说:“送医吧。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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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临近入睡前接到阮文隽的电话,她看了一眼吃了药睡熟的何婉,起身走出病房才接了电话。
“到十五楼来,什么条件我都和你谈。”阮文隽像是强忍住巨大的怒气,一字一字地说得十分清楚。四季挂上电话,走回病房,收拾好自己才坐上了电梯。
她忍不住想着自己该和阮文隽说什么,但发现一向冷静的她竟然对着继父无话可说,说什么呢?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没有定论,她父亲违法犯罪的事情肯定没有少做,阮文隽居心叵测的接近却还是给了母亲和她自己生存的空间。
等电梯门打开,四季就看到穿着黑色风衣的阮文隽站在面前,他面色铁青,在看到四季的时候,脸上闪过恼怒和更多不知名的情绪。
“你进去和阮离谈,出来,我们再谈。”他指了指面前的病房,冷淡地说,说完不想再看到她一般将身体转了过去。
四季站直身体,望了一眼病房,压抑住心底的微澜:“我没有要和他说的。”“你!”阮文隽猛地转过身,他深吸一口气:“你想知道蒋铭的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