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吧?”四季看他心情好一点了,才再次开口,总要把这个祖宗送回去。“不要锁门”阮离将自己埋在四季的肩膀,低声说。“好,我不锁,我让冯叔来?”
“疼……”他抱紧她不放,四季现在想睡觉,也没有介意那么多,实在是没有精神和他吵,她只想赶快帮他劝回去:“我帮你上药,再回去?”
他没有回答,四季就当作默认了,将他的腿放在床上,然后去拿了房间里常备的急救箱,又给他上了药,红红的药水涂在他嫩白的脚上,显得特别可怜。
好不容易让阮离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四季几乎是一沾枕头就入睡了,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竟然看到的是阮离放大的脸。
这什么熊孩子啊!骗得她不锁门了,自己却摸上了床,四季真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四季想要起身才发现他将她的手枕在了自己的头下面,她的手大概是睡麻木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阮离,阮离!”四季连叫了几声,阮离的身体才在被子里拱了拱,然后将手又搭在四季的身上。四季想着他睁眼和不睁眼的效果应该是一样的,所以也没有在意他还闭着眼,直接把手抽了回来。
得寸进尺大概就是这样吧。阮离一下就弹起来,不高兴地撅着嘴。“你这样今晚我还得锁门。”四季没有理他的脾气,甩了甩自己的手臂:“心眼挺多的啊,应该昨晚第一次就想爬床吧,没爬成才来第二次吧?”
阮离没有否认,歪着头,倒是没有愤怒的表情,四季无奈地摇头,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阮离轻轻地“哼”了一声。
37.
“谁做的早饭?”才坐上座位吃了一口鸡蛋的阮离又开始发脾气了,四季硬着头皮坐在阮离的旁边,实在是因为全家人都在桌上,她不好一个人下桌吃饭。
“怎么了?”阮父将勺子放下,低声问道,想必也是因为坐在桌上的两个女人不愿意发声才无奈地开口。
“我不要全熟的鸡蛋!”阮离将手中的勺子往桌上一扔,不满地抱怨,颇有些不耐烦的气势。“那再做一个,冯叔,让保姆再做一个半熟的。”阮父不动声色地吩咐道。
“先喝粥吧。”何婉抬眼看自家老公沉了脸色,吸了口气,劝道:“粥味道很不错,阿离喝粥吧。”阮离摸了摸装粥的碗,就尖叫起来:“这不是喝粥的碗,这是吃饭的碗!”
喝粥和吃饭还要分碗,四季心里腹诽着,但坚决不会说出口,阮离的脾气可是很容易转移目标的。“那就换个碗”阮父像是习以为常一样,毫不在意地说。
看着在一旁伺候阮离的冯叔又离去的背影,四季忽然有些干卡,很久没有感受过一家人吃饭的感觉了,倒是有些稀奇和怀念,除了阮离越来越挑剔以为,她都可以接受,不要自己做早饭的早晨还是不错的。
“好烫!想要烫伤我吗?”阮离的声音简直就是魔音,四季除了加快速度吃饭之外别无他法。“你还吃不吃饭!”阮父的耐心被阮离耗尽,摔下勺子,厉声道。
阮父身居高位久了,身上的威严还是十分摄人的,才刚刚绷着声音说了一句话,四季把本来张开吃东西的嘴巴闭上了,而阮母也低下了头,全场只有两个人还高昂着头,一个是阮父,还有一个是他儿子。
“不吃了。”阮离用手轻轻一拂,连带着桌上的一个碗都摔在了地上,他丝毫不在意手上还沾上了白粥,伸着手等着人来擦干净,像个骄傲的公子一样。
四季对他这副样子简直不忍直视,没犯病的时候也难伺候的很,别说他情绪失控的时候了。“四季……给我擦擦……”被点到名字的四季,艰难地抬起头,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阮父,看他丝毫不在意这边的情况,才赶紧拿了纸巾包住阮离的手。
他的手指纤长而嫩白,像古装片里描写的美人一样,细若无骨,轻轻一捏,便可软在手心。四季握住他的手给他认真擦好,想给他个提示,就在他手心里轻轻划了一下。
他手指一蜷,竟然试图再勾住她的手,四季发现他的意图快速地撤离才没让他得手。四季回望了一圈,发现没有人看到,才放下心来,心里也难免生出异样,倒像是偷情一样心虚起来。
“我下午还要飞欧洲去”阮父擦了擦嘴角,也不再管阮离:“你还跟我去吗?”阮母看了一眼四季和阮离,讨好地点头:“自然是一起的,上次没有去成的许愿池,这次我们再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