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前天就和韩严非说了,所以今天的治疗会暂停,四季和阮离都在房间里等着阮父过来。
四季和阮离说的时候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四季捏了捏他的脸蛋:“你怎么总是和他合不来?”其实在四季看来,阮父真的对阮离很好,除了不常呆在他身边。
阮离没有回答,从母亲死去过后,他一直没有和阮父好好说过话,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这样该恨谁,母亲因为疏忽让他失明,而母亲又因为他的失明而责怪自己,从而身体越发艰难,不久之后逝世。
他本是遭受眼盲的打击,却又紧跟着母亲因为自己逝世,双重打击下,他变得不再愿意面对,他没有恨的目标,却又不甘。
他失去了依靠,而他的父亲却只是请了几个人照顾他,然后有条不紊地办了所有的事情,继续扩展着自己事业的版图。
他被丢在黑暗里,曾经他也等待过,但是他等回的是一室寂静,陪着他的总是那些笨手笨脚的保姆和在他家以前照顾母亲的冯叔,然后就是四季和何婉。
四季看他不愿意谈这个话题只能不再说了,生硬地转移话题:“不如下个周末我们申请外出吧?”
阮离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他偏过头道:“出去做什么?”“出去约会啊,这里我们都快走遍了。”四季临时想了个理由,倒也让阮离觉得欣喜。
他本是因为自己的残疾和身体从不外出的人,如果为了四季,他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他现在的所有生活的中心就是四季,他已经能慢慢地能为四季忍让和改变。
何思维曾经和他说,他要隐藏,那些阴暗的想法要隐藏,他要成为四季想要的那一种人,而韩医生也对他说过只有他变好,四季才不会那么幸苦。
“我们要约会。”阮离一字一句地说着:“四季,我们是永远不会分开的。”“知道了,你表现的好一点,我们才能出去。”四季亲亲他的脸:“对爸爸好一点。”
终于还是绕了回来,四季觉得还是蛮有成就感的,这一次阮离表现得没有那么反感,她大概掌握到和阮离谈条件的方法了,就是拿自己作为条件的筹码,他总是会妥协的。
真是甜蜜又尴尬的事情,四季想着。
阮父和母亲何婉一起过来的。两个人是由韩严非带过来的,四季想应该韩严非有很好的介绍这里,她等会也不用多费口舌。
阮父进到房间的时候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身上向来有着身居高位者的威严,四季看到他也会不自觉地站直身体:“爸”
阮父看着和四季并肩的阮离,眼神微闪,他的阮离变得不一样了,他从未看过阮离这样温和而不尖锐的样子,他身上那些怨恨和阴沉的气息都收敛起来,虽然还是那样不说一话,但却是有着灵魂的安静。
阮父还是板着脸,声音低低的:“怎么不会张开口了?”虽然没有说对象,但在场的都明白,他在对阮离说。
76
四季拉了拉阮离的衣角,这样的动作一般都是阮离做的,但是今天四季也做了一次。
阮离将头微微向下低着,像是在看四季一样,但实际他什么也看不到。何婉对于两父子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习以为常,只能笑着打圆场:“阮离脸色看起来好很多了。”
“我怎么看不出来,不是还臭着脸对我吗?”阮父冷哼一声,到也没再纠结这件事情:“这里环境不错,刚刚我也了解一些,能把他这臭脾气治一治也好。”
四季感觉到阮父拉近距离,也十分开心,拉着阮离:“爸,进来坐吧,客厅也有沙发,这里是个小的两居室。”阮离一声不吭地跟着四季,没有再和阮父杠上,倒也和谐不少。
“四季,我从欧洲给你带回来Shalimar的香水,我觉得很适合你。”阮父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装饰简单精美的盒子放在茶几上。四季有些受宠若惊,阮父虽然从不短她吃喝,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富足,但也没有特意给她买过什么。
“谢谢爸”四季接过来认真地看了看,这款香水十分出名,娇兰的一千零一夜香水,非常经典,价格不菲。
四季暗暗舒了口气,看样子阮父是十分满意这里了,她最怕的就是阮父,只要他满意,她也能和阮离安心地在这里继续治疗。
“你爸特意给你带的呢,我说我要他还说不适合我呢。”何婉对于阮父的体贴十分受用,笑得眼角都露出了深深地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