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向阳叙述中看出,他的养父母,似乎不是通情达理、仁爱厚道的。
至于颖颖留在京城,俞和光也比较放心,那天的晚餐之后,两个哥哥都带着嫂子走了,平日里大家上班,都忙忙碌碌的,没时间来父母这边。
他的父母和颖颖,都是隐忍又宽厚的,应该不会出意外。
何况,俞和光为了保险,还暗里给父母说过,颖颖生孩子脑子受伤,不记得还有个儿子,请二老略为担待。
俞爸爸和俞妈妈非常诧异,但女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什么状况都有可能,二老倒是对媳妇怜惜不已。
俞和光又怕给父母增加压力,解释道:“颖颖就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其它一切如常,爸爸妈妈也不用多照顾,就是不要问她沐阳的事情就好。”
俞家二老一再保证,一定不提沐阳的事儿,还会对颖颖多加照顾,俞和光这才放心地离开。
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俞妈妈被前面两个媳妇狠狠折腾了一回,这才知道小儿媳妇到底有多好,俞和光走后,她对颖颖非常关心,颖颖的性格本就与人为善,宽厚又孝顺,见婆婆如此,对老人越发敬重,俞家二老见媳妇如此,都非常满意,一家人每天亲亲热热的,日子过得非常舒心。
腊月二十三这天,俞妈妈和老伙伴去逛商场,回来给思阳买了一身小衣服,粉红面料上面,贴布绣着几只小黄鸭,配着思阳白白的皮肤,十分的可爱。
老两口和颖颖都非常高兴。
第314章 奇怪的梦
晚上,颖颖梦见一个和思阳很像的小男孩,站在一片水塘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把一群鸭子往村里赶,那小孩子的身边,跟着一个瘸腿的男子,大约四十来岁,又黑又瘦的,这两个,怎么看都不像是父子俩。
令颖颖奇怪的是,看到那个孩子,她的心如千刀万剑砍斫一般,绞痛难当,从梦里醒来,她浑身的衣服都汗湿了,她不得不起来,用热水擦洗了一遍,换了衣服,却睡意全无。
那孩子是谁?似乎是小弟弟振兴,可和振兴小时候也不像,少了振兴那股子赖皮和结实,比小弟弟乖巧,神情里也多了一份楚楚可怜。
颖颖坐在床边,越想越觉得蹊跷,难道,那是她的亲人?可她,为何毫无印象?
颖颖想得头疼,浑身也如干了一上午农活似得疲乏无力,她依然呆呆地坐着。她头脑里虽然没记忆,可心脏,却只要想起那双黑眼睛里流露出的哀怜,就痛不可挡。
就在这时,思阳醒来,她尿了,还饿了,哭了起来,颖颖这才被惊醒,赶紧为女儿换尿布,然后,躺到床上,将女儿搂在被窝里,给她喂奶。
随着孩子的吸吮,一股麻麻的感觉在乳腺里扩散,颖颖隐约记得,以前孩子吸奶的劲儿比现在大,大很多,有时她的****会肿起来,可是,思阳是个小姑娘,食量不大,经常吃不完,颖颖不得不常常用吸奶器。
那个拱在自己怀里,吃得满头大汗,让自己又是开心,又带了些许苦痛的,到底是谁?
颖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却在继续做着那个怪梦,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个男孩子在火车站,痛哭流涕地向周围的人诉说:“钱包丢了,我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在这里转车,我回也回不去,走也走不了了,怎么办?呜呜——”她哭的时候,用手在抱着的孩子身上,掐了一下,男孩子吃痛,也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有些不忍心的,都掏出钱来,有一两块的,还有几角钱,最后挤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很是体面,他问清这个妇女要去沧州,便带着她,在售票大厅买了车票。
那女人谢了有谢,还让孩子跪下,给那男子磕头,中年男子摆摆手:“我的火车快到了,你也早点进站吧,再见。”
妇女等他走远了,却在退票窗口,把票卖掉了。
——你是个骗子!颖颖气得指责她,却把自己惊醒了。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太真实了,就像发生在身边一样。
一抹晨曦,已经照在窗棂上,她起身,把孩子的尿布洗了,挂到院子的铁丝上。
小孩子的尿布,只有经过太阳晒,才能除去异味,所以,因为是冬天,尿布有时得晒两天才能干,颖颖必须及时洗出来,不然,一大包也不够用。
老人瞌睡少,俞妈妈早就醒了,因为太冷,也不敢出门,就在客厅坐着,隔着玻璃,她看到颖颖忙碌的身影,眼里满是赞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