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被他拎开,四只猫爪子着地,沉重的一声闷响。它回头看了主人一眼,似乎知道将要发生什么,飞快跑走了。
“等一……唔……”
宁微看眼神就知道他要干嘛,推拒之下,手反被他交握着推过头顶。薄唇清凉,带着她很熟悉的咖啡味。
她一开始还在胡思乱想:楚铭对咖啡的牌子真的很专一。
温度计被他随手抽出来,扔在枕边。
高大的身躯覆盖下,凉是不凉了,反而开始发烫。
宁微觉得他似乎不高兴,想问他缘由,发音的空气都被他无情地抽走。
她紧张起来。
楚铭从来没有这么简单粗暴过。
因为缺氧,纤瘦的背脊稍稍向上拱起,却给了楚铭机会,大手蜿蜒着绕着她的肩背,将她扣得更紧。她双手空出来,想推开他,反而因生病显得软绵绵的,欲拒还迎。
手用不上,只能用脚。她顾忌伤腿,只略微抬起右腿,示威地踢了几下,楚铭不为所动。
再踢一下,脚打了滑,擦过他腰畔,反而搭在他身上。
形成更加诡秘的姿势。
朦胧中,宁微勉强睁着眼看他,被他眼神吓了一跳。
那是毫不遮掩的意图。
宁微慌乱起来,呼吸也跟着乱了,脸上却不由自主地发热,手上力道也小了很多。
她惴惴与自己对视,楚铭微不可闻的一笑,薄被一拉,覆盖住两人。
这样她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空气稀薄,呼吸急促,又持续升温。
宁微已经完全被吻懵了。
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干什么……
意识混沌时,唇齿交缠的声音反而愈发清晰。她浑身酥软,凭着最后一丝理智要推开他,却听他哑着嗓子:“等等。”
她立刻乖乖的,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被子里探出修长的手,捏着温度计对光看了看。
“38.5°了,有点高。”楚铭仍一手揽着她,声音低哑深沉,“如果今晚还退不了烧,明天必须去医院。”
他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微忍不住抗议:“你这……我怎么退烧啊?”
楚铭诧异得一本正经:“帮你发热,对退烧有好处。”
“……”
为了调/戏她,楚先生真是一点节操都不要了。
图灵早不知跑哪去了,楚铭起身,略不可闻地叹气,帮她盖好被子。
“再让我看到你不好好休息,就不止刚才那一段了。”
宁微猛地收回了摸向床头柜的手。
-
楚铭走出卧室,瞥见旁边一脸无辜的图灵,进书房拿起手机。
出了一身汗,刚才的澡是白洗的。
刚刚和宁微亲热时,他听见电话响了好几遍。
三个孟辰飞的,还有个陌生号码。
他清清嗓子,等声音不再那么哑,才拨通了孟辰飞的电话。
第一通,孟辰飞一开口就是扫射。
“你有本事撒狗粮有本事撒更多狗粮啊老子汪汪汪叫得好不好听你说你说,卧槽还好意思打电话来,老子看个电影都能被你暴击这日子还能过?老大都说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不如你继续在家待业啊!失业保险老子给你买!”
啪地挂断了。
楚铭觉得特案组可能需要换个心理医生。
第二通电话还没打,孟辰飞先回拨了。
“楚哥,什么吩咐?”
医者不自医,脑子坏掉了吧。
楚铭沉默片刻。
“刚刚打我电话了?组里有事?”
孟辰飞瞥一眼日历,“刚刚新年哪来的事啊,顶多年底刑侦组忙一点,宣儿给你打电话才是真有事。”
薛宣负责刑侦,他打电话就没好事。
“说重点。”
“你知道么,姓裴的来组里找老大了。”
裴逢初是经侦科的头儿,同样是青年才俊,和特案组的几个是老对手,言辞毒辣,见面就怼,从不例外。
他亲自找上特案组,楚铭真的感到意外。
“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孟辰飞嗤笑,“哪能啊,我卡里比咱组的墙面还干净,拿什么招惹他。不会是你吧?”
“以我的智力,真想做什么,他不会有发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