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_作者:东吴初冬(94)

2018-12-30 东吴初冬

  张宗仆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并没有阻止我的意思。我两只手紧紧握着木棍,继续磨磨蹭蹭地向前面挪。

  气氛一下子寂静到了极点,我的步子很轻很轻,几乎听不到脚步声,但我的心在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我怀疑洞穴中都有我心跳的回声了。

  这当然只是我的错觉,我挪到了白头蝰的尾巴后面,猛地一棍子砸下去,听到“嗤拉”一声,有皮肉被烧焦的焦糊味,那白头蝰的尾巴吃痛,猛地左右扫了起来。

  我瞬间被那蛇尾给打中,一股巨大的力量使我整个人在空中打了个旋,重重落在原来的篝火边上,我一只手更是直接拍到了一块红炭上面。

  我疼得龇牙咧嘴,翻开手心一看,皮都烧黑了。

  还没从回过味来,就感觉到一股腥臭的热气,有了上一次那只脱了龟壳的玄武的经验,我已经猜出那个蛇头估计已经正对着我的脑袋了。

  我根本没有抬头看,整个人条件反射往后面滚,扑通一声,就又掉进了水里。

  我在水中看见两盏红灯笼,那是蛇的眼睛!我知道它正探着脑袋往水里找我,吓得我赶紧抱紧了水下的石块,怕下一秒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把我从水里给吸出去。

  我紧紧闭上了眼睛,完全是等死的状态。

  果然,扑通一声,那蛇头好像已经探入了水中,我双手放开了石块,开始毫无章法地挥舞,做垂死的挣扎。

  我触到了一个凉凉的巨大的东西,双腿直接软了,只有蛇的身体是这种冰凉的触感。

  完了!完了!我连挣扎也不能了,双手捧着脑袋,身体开始缓缓往水下沉。

  在我还没有沉到底的时候,好像被人抱住了,随即整个人被拉出了水面。

  我大口喘着气,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张宗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没事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张宗仆的身后有个巨大的蛇头。我下意识把他拽了过来,叫道:“在你后面!!”

  但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那蛇头也只是浮在水面上,没有反应。他两只手托着我的腰,直接把我给抱了出来。

  我上了岸,这才看清情况,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那水面上只是一个血淋淋的蛇头,把温泉水染成了一片猩红。蛇身瘫在岸上,还在不停地扭动。

  我惊愕地看着张宗仆:“你……你……你干的?”舌头直打结,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张宗仆捡起衣服披在我的身上,“不好描述,不如……下一次你看清楚一点。”

  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听他说还有下一次,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不安地问:“怎么还有下一次啊?难道不止这一条白头蝰?”

  张宗仆抬头看了看洞穴,“你说的不错,还有很多。”

  我“啊!”了一下,立刻坐立不安,“那怎么办?”

  他轻声说:“白头蝰不敢入温泉,这种温度它们受不了,下次再看见了,就躲进温泉下面。”

  我点了点头,看他身上全是血污,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白头蝰的,“你受伤了吗?”

  他摇头说没有,下水把那巨大的蛇头给抛上了岸,说道:“这蛇头有毒,不要碰它。”

  我忙答应,别说有毒了,就是没毒我也绝不会碰的。

  重新生起了一堆火,张宗仆擦干净身上的血污,坐在我边上不再说话。我披着他的衣服,他正光着膀子,火光的映照下,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他身上不仅没有新伤,连昨天的旧伤也没有了。不仅没有伤口,连疤都没有。我记得在敦煌见到他时,因为他身上的伤还带他去医院缝了针,那么深的口子,不可能一点疤都没留。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了摸,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宗仆看向我一眼,“什么?”

  “你身上的伤呢?”

  “我没有受伤。”

  “旧伤,我是说你原来的旧伤,哪去了?”

  他低头看了看,顺便把我的手给拿开,淡淡地说:“好了。”

  我满心狐疑:“好了?怎么这么快,你什么体质啊?”

  他指了指温泉,“大概是这里泉水的作用。”

  我摇了摇头,并不相信他的话。有些温泉水因含有某些微量元素的确对皮肤有好处。比如白居易的《长恨歌》中就写杨贵妃用温泉水沐浴,再比如现在的很多美肤品牌也是扎堆挂温泉水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