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心里是怕的,我也是人也会害怕惶恐,我身后的队伍也是怕的,我们带着粮草和药材,他是来抢的,穿过了整个草原地带,深夜偷袭,这在草原本身就十分危险,九死一生。
我和我的队伍死死顶住了压力,用几乎同归于尽的勇气拦住了他们的铁骑,托木真不想退,但他的骑兵中有个很普通的兵士吹响了哨子,他果断撤退了。
我当时一直以为那个兵士肯定是队长之类有官衔的,后来很久才知道,那个兵只是他的骑兵而已。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成为了一个整体,任何人下令托木真都会听命,他们非常团结默契,上下一心。
任何一个普通的兵士都会多操一份心,为他为整个团队操心,众志成城的力量是可怕的。我想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些。
我们并没有很强大,托木真死了,托克逊还活着,我游历五年去了西北探望兄弟们,我发现托克逊已经成为第二个托木真了,他的骑兵隐隐很有样子了,这让我很担心。
我再也上不了战场了,可你们还在耍小心思,我很失望,当年那个拼尽一切齐心协力的骁骑营不见了,变成了成名夺利把这里当做踏脚石,进阶官位的地方,所以你们打不过一群身体不断在老迈的老将。
我很失望!”
文祁难过极了,她看到了这些人当中很多人眼里不再纯粹不再热血,而是多了很多名利的东西。
这东西在外面无伤大雅,但这里真的不行,军人失去了热血,也就失去了勇敢和无畏,你不打败仗谁打败仗。
众将士们都低下了头,王钊深深的叹口气,这些他也发现了,但人心隔肚皮,他没有资格阻挡别人的前程,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无条件的牺牲生命,如今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太上皇叹口气,任何一个队伍时间久了都会出现一些积年陈旧的问题,看样子文祁回来的很及时。
“将军,我们错了。”
众人单膝跪地请罪。
“你们没错,加官进爵有什么错呢,让亲人过得更好有什么错呢,可你们忘了,你们是军人,你们身上抗的不光是你们的亲人,还有更多的百姓的命啊。
杠子,把我的刀给我,来吧,我们玩一回,别说我欺负你们啊,我这半残废的身体照样可以揍你们。”
文祁翻身上马,脊背挺的笔直,杠子犹豫了一下,将她的刀扔给了她。
她的刀也代表了一定的象征性意义,因此退下来以后留在了骁骑营,留在这个她武将之路起始的地方。
手握大刀,众人眼眶发红,眼里多了些热热的东西,很久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英姿了,那是他们心里的影子。
杠子老三骑马在她左右两边,骑兵队自动排列队形,众人让开道路,年轻一辈领兵的骑兵队,神情郑重,两军形成对垒局势,他们也十分认真。
“别丢了咱们骁骑营的人。”
王钊怒吼了一声。
“杀!”
文祁大吼一声第一个举刀冲了上去,杠子和骑兵队紧跟其后自动分散形成扇形队伍,向敌人包抄过去,几乎不用多余的语言,只要一个眼神,杠子等人就明白了文祁的战略意图,这就是多年的默契已经根治在心里了。
也许他们身体武功都有所退化了,但经验默契团队力量却远远高于年轻人,他们的默契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文祁虽然半残了,却不曾后退,一旦上马拿刀,她永远都是一个战士,武死战!这是军人的荣耀,决不懦弱,绝不胆怯这是军人的信念。
太上皇双眸是从没有过的明亮璀璨,眼里带着激动的神色,原来这才是他的女儿,竟然这样美,美得让人心动也让人无法忘记的英姿飒爽。
两军对垒在一起,杠子和老三自动将文祁裹在队伍里,冲在了最前面,为她挡下更多的攻击。
年轻一辈的人有点放不开手脚,不敢去攻击文祁,王钊气的怒骂一声,“没吃饭么,给我上啊,打长宁,她是个半残她不行了,擒贼先擒王,傻屌。”
太上皇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王钊挑眉嘿嘿的笑也不害怕,终究太上皇始终保持沉默,啥也没说。
大概是被骂了,年轻的骑兵们这才冲了上去勇敢的和他们对阵,同时开始有人攻击文祁了。
文祁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将军了,不行就是不行。不过几招文祁就被人打下了马,从马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