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亲王府每天都要买进大量的蔬菜水果以及油、米、面,各种坛子罐子的,现在想要找出这些酒如何运进来,什么时候运进来,都没有头绪。
他打起精神把家务料理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也没有发现生面孔,更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事情就这样陷入了绝境,仁亲王妃的视力一天一天下降,直至后来完全失明。
这期间刘夫人来探望过一次,见仁亲王妃成了这个样子,心下大惊,回去和儿子商量,刘永琦正烦着呢,对这事情根本就不肯插手。
刘夫人这才发现儿子现在很不对劲:“我儿如此烦躁所为何来?”
“你别管!”刘永琦不耐烦地要赶人。
“琦儿到底是为何呀?”刘夫人不肯放弃,继续追问。
这一年多刘永琦变化巨大,以前多半时间都在京城的花街柳巷厮混,谁劝都不听,现在却规规矩矩守在家里,刘夫人为此不知有多骄傲,却没想到刘永琦越来越阴沉,出格的事情也层出不穷,前几天还把一个想爬床的丫鬟手指攫断了,现在府里的女人,见了他都绕着走。
“琦儿,娘知道你心里憋屈,一身的本事没有用武之地,你想出去散心,就去吧,娘不拦着,你知道分寸就好——”见儿子的脸顿时涨成青紫色,掩不住的愤怒似乎从每个毛孔往外散发,刘夫人都吓得住了嘴,讪讪地起身离开了。
刘夫人也顾不得仁亲王妃的事儿,而是悄悄把儿子的侍妾和丫鬟叫来问了一遍,这才惊得浑身冷汗淋漓——儿子竟然一年多谁的房里都没去,就是醉酒,也是住在书房,或者萧绮云那里。自从萧绢云死后,萧绮云便搬到后院的观音阁里修行去了,屋里根本就没人。
刘永琦为何禁欲做和/尚?
刘夫人再见到儿子的时候,敏锐地发现,儿子的脸不是那么棱角分明,比以前圆润,人却并没胖,还消瘦了,下巴上青青的胡茬,也不见了。这个年纪的男子,好些都开始留须,儿子以前的胡须长得很快,他总是得意说自己将来是个美髯公,现在,胡子呢?
想起萧绢云的死,萧绮云看到刘永琦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惧怕,刘夫人心里恐惧异常,悄悄把刘永琦的小厮叫来逼问,没想到她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刘永琦是个虐待狂,萧绢云那一晚被折腾过头,忍不住了,一头往床栏上撞去,刘永琦最喜欢看女人在他面前做无谓挣扎,越是反抗激烈,他越是觉得痛快淋漓,萧绢云这样寻死的样子,让他很是刺激,从那以后,他折磨萧绢云比别的女人更甚,并且,再也不肯把萧绢云绑起来,像猫捉老鼠一样看着她上天入地的折腾。
这天,萧绢云忽然从枕头下摸出一把短刀,对着刘永琦的下面就扎了过去,刘永琦迅速往后躲,但是距离太近,他还是被划伤了。
刘夫人不信刘永琦会因为这点事就成了残废,但小厮却说不出更多的内幕,刘夫人只好交代让他保密,自己又从别的方面下手打听。
刘永琦最近新买了个小厮,长相十分粗豪,比他还要高半头,那一身蛮力,简直能和一头牛比试。这个小厮并不机灵,看人时眼神还愣愣的,有一种野蛮和狂暴的气息,家里的丫鬟见了害怕,小点的小厮也绕着走,但刘永琦特别喜欢,天天带在身边。
刘夫人心里有事,看儿子时便细心了许多,刘永琦看那个小厮的眼神,让她总觉得有些暧昧不明,这天,她安排盯梢儿子的老妈子汇报说,刘永琦今天宿在他的院子里,那个小厮也跟进去了。
刘夫人趁着夜色掩护,悄悄来到儿子院子,守门的婆子是早就嘱咐好的,听到脚步声,便轻轻开了门。
刘夫人由心腹老妈子向嬷嬷陪伴,蹑手蹑脚走到儿子住室的窗户外,里面点着灯,她听到一阵令人心跳脸红的声音。
刘夫人摆摆手,向嬷嬷轻轻拿出绣花用的小剪子,把糊在窗户上的素绢剪开,刘夫人探头往里一看,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一般,令她喘不过起来——刘永琦竟然涂脂抹粉,捏着兰花指,扮作女人模样,和铁塔一般的小厮在**,那小厮在他身上四处摸捏,他眯着眼哼哼叽叽十分享受,就在这时,小厮拉着他一个翻身,刘永琦的两腿之间,有个十分丑陋的大疤,竟然没有那个东西。
向嬷嬷听见刘夫人嗓子里发出奇怪地一声呼噜,像是痰拥堵了一般,人软软地往地上溜,她赶紧伸手搀扶,可惜不敢出声,等了足足有一盏茶,刘夫人才略略清醒,向嬷嬷搀扶着主子,又悄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