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和两个儿子很快填饱肚子,钱家仆人撤去残席,上了茶和点心,这才坐下说话。
“郡主娘娘,伯母,我这些年,也好着呢,现在在仁亲王府,没怎么受委屈,做人媳妇,自然不如当闺女那般自由,你们别担心。”
“还嘴硬呢。”
“真的,真的,世子很护我们,甚至不惜和仁亲王碰硬,我俩不孝的名声是跑不了了,但真的不怎么受委屈。”
“还说呢,若是不孝,今后可怎么过呀,人活脸树活皮。”
文瑾摊摊手:“没法子,那样的老人,实在没法百依百顺地对他们,我们不会太过分的,也会想办法让他们也不要过分,都放心吧,我有分寸,也有办法。”
“这孩子——”韦氏说着,想起当年的老焦氏,欺压自己十多年,却被小小的文瑾识破了,心里多少宽慰了些,喃喃道,“你是个机灵的,我放心。但是,仁亲王可不是当年的老焦氏,他有权有势,皇上对他都让三分呢。”
“我和钱隽也不是当年的小屁孩,皇上对我们也好着呢,还有太后,贵妃,都站在我们这一边。”
玉洁郡主连点点头:“是这样的,太后和贵妃都是好的,你有依仗就好。”
文瑾没有久留,很快就告辞出来了。晚上钱隽听说,忍不住嗔了一句:“你,你,这也真是熟不拘礼啊,那是你义父家里,我还准备抽出一天好好拜访呢。”
“嘿嘿嘿”文瑾耍赖地笑了,“许你偷偷去和哥哥吃酒,就不许我顺道看看他们呀。”
钱隽没法子,又给文瑾道歉说:“等我忙过这几天,就下帖子正是拜访义父家,还有几个大臣那里,也要走动走动,你也多些朋友。”
“嗯,好的。”
文瑾出门坐的是仁亲王府的马车,她顺道去了钱府的事儿,令仁亲王妃大吃一惊:“没有下帖子就贸然拜访,她这是置王府脸面于何地?”最主要的是她的婆婆权威被挑战了,这种事情,若不一开始就坚决刹住,将来她如何约束媳妇?如何管理这个家?
仁亲王妃本来正绞尽脑汁想如何折腾文瑾和钱隽呢,这下可抓住把柄了。
转眼就是八月初一,这一天文瑾去给公婆请安,也要和王府的人一起吃饭。
看到丈夫眼里愧疚的目光,文瑾安慰钱隽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个月才两天,我怎么也忍得住,想一想京城里有钱没钱有势没势的人家里,不知多少媳妇被婆婆折磨,我只是布个菜,实在算不了什么。”
“你有没有办法呀?不管多难办,我都会帮你。”
“没办法,我们不能改变环境,只能适应环境,真的,整个社会都如此,咱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不管钱隽对她有多好,有些办法文瑾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到了正院的上房,文瑾和钱隽恭恭敬敬给仁亲王夫妇请安,仁亲王板着脸不说话,仁亲王妃哼了一声:“知道犯了什么错么?”
“请王妃明示。”
“明示,还需要我明示吗?不告而走,没有送帖子,竟然贸贸然去了钱府,你将置仁亲王府的脸面何在?”
“哦,王妃,这样就失了颜面?不会的,钱老爷是我养父,我在他家长大,那跟我的娘家没区别,不管我怎么做,在他们眼里都是对的,不会丢人的。”文瑾语气很恭敬,但却寸步不让地回答。
“哦,王妃,这样就失了颜面?不会的,钱老爷是我养父,我在他家长大,那跟我的娘家没区别,不管我怎么做,在他们眼里都是对的,不会丢人的。”文瑾语气很恭敬,但却寸步不让地回答。
“那你去的时候,是不是该告诉我一声?”仁亲王妃拍了一下桌子。
“王妃!”文瑾似乎很害怕,低声道,“我都给你说了三回了,你总是不允许。”
“我不允许,那是有我的道理,你不经过长辈同意,擅自行动,这么大的错,竟然还在这里狡辩不已,你是何居心?”
“我什么居心都没有,若说我这么做,丢了仁亲王府的脸,那我回京将近一个月,竟然都不去把我养大的养父家里去看望,难道就只丢我的脸,说我没良心,喂不熟,而不丢您和公公的脸?我做小辈的不懂道理,难道别人不说你俩教养不够?我那么做,是为仁亲王府长脸,不是丢脸了呀,王妃,媳妇一片心意,可昭日月,你今天这么说,不是媳妇不服气,咱讲道理不是?没人知道我没告诉你呀,只要你不主动去告诉别人就是。还有,您若是生气了,今天要骂就骂,要打就打,只要王妃你能出了气,我这当媳妇的,什么都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