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了,孩子们现在都跟你亲,我这个当娘的又管吃又管穿,还不如你这只拿个小玩具骗他们的爹爹亲。”
“嘿嘿嘿”钱隽的笑声里,充满满足和幸福。
一个月后,五城兵马司抓了上百个小偷、盗贼、骗子,甚至有两个是通缉多年的江洋大盗,却没能抓住那些杀手,连影子都没找到。
“他们果然是豢养在哪个权贵门里,平日里,说不定有合法的身份,比如在城外的农庄里躲着。”文瑾猜测。
“嗯,我已经安排人盯着几户有嫌疑的人家了。”
“下人说京城治安特别好,说是哪个铺子伙计伤风晕倒,晚上没关门,竟然也没丢失一文钱。”
“嗯,是真的,皇上还嘉奖五城兵马司都督了,让他再接再厉。”
文瑾想起上一世的严打,每次也就好那么一两个月,然后又会恢复旧貌,这一回,大概也不例外吧。钱隽似乎看穿妻子的心思,他安慰道:“不给机会让他们出来蹦跶,我怎么抓住他们呢?”
“皇上知道不知道?”
“我想办法让郭公公知道了,皇上肯定也知道。他没让我插手,说不定刚开始还怀疑是我的人呢。娘子你就别担心了,现在有这么多人盯着,那些坏蛋们猖狂不起来。”
自从那次叫文瑾娘子,钱隽时不时就来上一句,他觉得这样称呼很亲切。
范立阳终于养好了伤口,来给钱隽和文瑾磕头、答谢救命之恩时,春闱已经发榜了,来宝儿三百一十名,范立阳却名落孙山。
“不要这么沮丧,你还年轻,今后有的是机会,这一次不是病了嘛。”钱隽和文瑾都这么安慰他。
“谢世子爷、世子妃娘娘关心。”
“你怎么会来的那么仓促?连个书童都没带?”钱隽很奇怪,他听文瑾说的,范家也算是个殷实人家,雇十个八个下人不成问题。
“唉,我姨娘和三姨娘两个人,分了家了还斗个没完,我在路上碰上劫匪,既不打也不骂,钱财也不要,只把我们关起来,还是书童小莫帮我偷了一匹马,不然肯定不能准时到京城。”
“重阳呢?他不考吗?”
“他去年没有中举。”
“他不是学的很好吗?”
钱隽忍不住笑文瑾:“这个你怎么会不懂?不是学得好就一定考得上。”
“世子妃,是这样的,重阳的文风料峭,言辞犀利,甚至喜欢贬谪时弊,而去年的学官却是个稳重端方的人,喜欢厚重圆润的文字,重阳因而很遗憾地落榜了。”
“重阳姨娘为了不让你中到她儿子前面,半路上把你囚禁了?”
“这个还不确定,但那个囚禁我的贼很奇怪,吃喝穿戴,都过得去,也没打我们骂我们,我只能那么猜想。”
“这个败家的婆娘!”钱隽很生气,“差点害了你的性命。”
“算了,重阳根本不知道。我姨娘和三姨娘都做了不少坏事,也算拉平了。”范立阳叹了口气,被孝道压着,他和范重阳对生母的行为都阻止不了,除了无奈,只有无奈。
“你有什么打算?是在京城读书吗?我可以把你送到国子监去。”钱隽问范立阳。
“那就太好了,我这就给姨娘写信。”范立阳喜笑颜开,随即,脸上有些黯然,但却欲言又止。
这细微的变化,根本逃不过钱隽的眼睛,他温和地问:“有什么为难的吗?”
“我还是在家读书好了。”范立阳眼神里有些黯然和无奈。
钱隽还有些不解,文瑾却已经猜出了原因:“你担心两个姨娘在家掐得过火了吗?”
范立阳羞得连脖子都红了,但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这就不必了,你读书期间,我有办法让她们老老实实的。”文瑾道。
范立阳还是有些犹豫,最后拒绝道:“算了,牵扯太多。”
“你担心范重阳吗?”钱隽这回想到了文瑾前面。
范立阳被说中心事,有些不自在,但依然承认了:“重阳没有中举,本来性格就怪,现在愈发难以捉摸,我怕他越来越不合群。”
文瑾和钱隽都为范员外庆幸,他竟然有这样好的一个儿子,不仅宽厚,还对家人十分关心,范家,有这样一个优秀男儿,肯定会更加兴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