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王妃身边得力的几个奴才被仁亲王换出去放逐到了庄子里,但钱轩身边还有几个护主的狗腿子,换个说法,主子穷,奴才哪里有钱呢?这娘俩不作为,那些下人却不肯放弃,钱轩的小厮高粱的娘,见儿子不挣钱,还被打得鼻青脸肿,心里特别窝火,她撺掇儿子:“你们的女主子死了,竟然也没人帮着再娶个媳妇?若是二爷有个得力的丈人,谁敢这么轻视他?”
高粱一听,娘说的太有道理了,可作为他一个小厮,人微言轻,主子不着调,他能怎样?
高粱的娘想了想:“你不是和杨成家关系好吗?她娘还能和刘王妃说几句话的,你让他出头啊。”
“唉,娘啊,你是不知道,就二爷这样儿,不是花楼,就是赌场,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肯嫁过来呢?”
“也是。”高粱娘蔫吧了。
过了几天,高粱又被打了,顶着一对熊猫眼,浑身上下青一道紫一道的,哼哼叽叽让人送回家。
“这样下去不行。”高粱的娘哭了一场,然后发狠道,她虽然是个奴仆,但老一辈小一辈的兄弟姊妹都比较多,随着被赠送和陪嫁,以及各种联姻,在京城也不是没人人脉的,尽管都是奴才,但消息来源广泛,老婆子趁空东跑西颠,竟然真的打听到了消息,这天,高粱再回家时,又因为被人掌掴,两颊红肿。
“儿子啊,你总是这么挨打,可怎么成啊?”
“二爷明明没钱了,还非要下注,这不是找打的吗?拦也拦不住,他也被打了,这回,我们都没护着,他吃了疼,大概能接受教训了。”
“嗯,你们别总傻傻地只知道表忠心,也不看看,这府上可变天喽,刘王妃不得宠,二爷也过气了。”
“娘,你不是让杨大娘帮着给刘王妃说话吗?杨成家也挨了不少的打,杨大娘比你都急呢。”
“娘打听到了,南城兵马司都督的姑娘,泼悍异常,长相却不错,前不久,被退亲了,你让杨大娘给王妃说说,让王妃逼着王爷去求亲。”
“南城兵马司的都督?五品的武官,跟咱王府差别太大了。”
“哎哟,我的儿呀,二爷这名声,平头百姓的女儿都不肯嫁哩。”
“哦,好吧,我给杨大娘说说。”
“你记着,只说姑娘十分美丽,是个爽快干练的女子,肯定能和二爷过好日子的。”
仁亲王心心念念对娜仁王妃,自然担心原来的旧人来闹事,他把刘王妃身边得力的丫鬟婆子撤换了,果然一下子就清净了,下人还给他汇报说,刘王妃现在每天安心保养,根本不管外面的事儿,更让仁亲王欣喜。
这天,刘王妃恹恹地坐在树荫下,秋风里果木的香味飘荡,也没让她有任何情致,下人们严防死守了这些天,见诸事随顺,也懈怠起来,几个人围在一起,石头剪子布一把一个大子地赌输赢。
杨大娘刘王妃院子里管粗使丫头的,本来不怎么在王妃跟前得脸,现在,以前的红人都被送走,矮子里拔高个,轮上她吃香,杨大娘悄悄走到刘王妃跟着:“王妃,我帮你捶捶肩吧?”
“你?”
“我是杨家的。”
“哦,你是个好的,我记下了。”仁亲王妃摆手,“来吧。”她眼睛看不见,跟前没有得力的人,就是打赏,也没有以前那么方便。
杨大娘一边轻轻给王妃捶背,一边有的没的瞎聊一起,那几个赌得正兴,见她尽说些不打粮食的闲话,便没有在意,扭头继续玩了起来。
“王妃呀,自古这女人呀,少年靠父母,出嫁靠男人,到了后半辈子活得好不好,可就全在儿子身上了。”
“闭嘴!你个刁奴,主子的是非,岂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刘王妃跟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就差没跳起来了。
“哎哟王妃息怒,且听老奴讲,老奴这是提醒王妃,得过给二爷娶一房媳妇了。二爷是个好孩子,都是因为二太太死了,心里憋得慌,这才出去找乐子,若是——”杨大娘急忙解释道。
刘王妃一听,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她又重新坐好,示意杨大娘捶背:“你说这个,倒是有几分道理。”
“可不是怎的,王妃娘娘,这一回,一定要给二爷找个好样的,能把他的心拴在家里才是。”
“嗯,我这就散出帖子,让一些老姐妹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