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摇摇头:“姐姐错了,多进几个,她们斗去。”
文瑾想了想,慢慢明白了,雨荷已经有了二子一女,大儿子的太子位,也定了下来,她掌控后宫,没必要争皇上的恩宠,而那些新进来的女子,想要更上一层楼,首先得巴结皇上这个大波士,只有她们哪个生了孩子,在宫里宫外有了一定的势力,才有能力和雨荷抗衡,目前看来,这事儿还远着呢,并且,有一群女人争来争去,谁想怀上孩子,顺顺当当生下孩子,都很难。
梅雨荷这是要借刀杀人,于无声处打击敌人,保护自己,稳定她在宫里的地位。
文瑾自然希望雨荷能走好,不仅是自己一个助力,将来的皇上,因为是自己亲戚,还能对自己的孩子有所照顾,何况这些年来,雨荷对自己一直很好,从来不因为她是这天朝第一女人就在自己面前摆谱、炫耀,就冲着这个,她也不会不帮雨荷。
从宫里回来的路上,文瑾小声问钱钱:“贵妃娘娘这个孩子有什么蹊跷?”
钱钱眨着大眼睛:“母亲,我记得这个时候,是妙贤妃怀孕,生下的三皇子,怎么变成梅贵妃了?”
“那,妙贤妃后面还有孩子吗?皇宫里,后面还有几个孩子?”
“没有了,自从妙贤妃生了个儿子,皇宫里再也没有孩子了,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有个郑贵嫔,但没多久就死了,郑贵嫔可坏了。”
“哦?怎么坏?”
钱钱忽然头疼,抱住小脑袋靠在文瑾怀里,文瑾吓坏了,急忙帮儿子按摩,嘴里还很歉疚地念叨:“娘再也不问了,对不起,孩子,娘再也不问了。”
钱钱足足疼了有一刻钟才过去,他的小脸十分苍白,领子都湿了,文瑾一到家里,便吩咐下人赶紧抬热水进来,给钱钱洗澡换衣服,果然他的内衣,背部都湿透了,这是文瑾见钱钱发病最厉害的一次,她惶恐不安地让钱隽请了太医过来,却根本查不出病因。
“我们还是尽快去南疆吧,看他那么痛苦地缩在我的怀里,我,我真恨,不能代替他。”
钱隽拿出帕子,轻轻拭去文瑾的眼泪:“好,我这就安排,咱们一家人去南疆。”
董进才发现没能让钱隽殒命北疆,还给机会让他又立功了,气得要死,当着人面不敢发泄,回到家里,关上书房的门,他狠狠地捶着桌子骂道:“你为什么还不死?要把人拖累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想到和那人的约定,他又惊恐又担忧,几天时间就瘦了一圈。
这天,董夫人心疼丈夫,命厨娘炖了一盅人参汤送了过来,书房的门关着,董进才贴身长随站在不远处守着,防止有人偷听。
董夫人也碰上过这样的情况,男人有什么秘密她也不清楚,但她认为,男人是做大事情的,不可能像个女人家一般婆婆妈妈,什么都往出说:“走,回去,让厨房把炖盅放到笼屉里热着,等会再给老爷送来。”
“是!”跟随的老妈子低头行礼,又跟着董夫人返回去。
董进才手里拿着一封信,北疆来的,他屈指算了一下,这封信起码是二十天前写的,就是普通的驿路传递,也要不了那么久,是有人捣鬼,还是偶然出错?沉思了一会儿,他才把信撕开,里面的字迹有些潦草,没有抬头和落款,显然是匆匆写就:“他来这里监军,大人可知否?我已失权,被迫做谋士,军中的亲信也被控制,请大人尽快想办法挽救,切切”
“切切个屁!”董进才伸手把信撕了,丢进炭火盆里,一股白烟消散开来,屋子里顿时一股烟火气。向进军被押解进京,他派人悄悄联系了一下,钱隽比他知道的时间早了好几天到北疆,董进才当时就意识到钱隽早就料到了他的那点算计,对手能那么行动,显然是皇上安排的,难道万岁爷发觉他的秘密了?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心头徘徊不去,令董进才又惊又怕,每日里提心吊胆的,唯恐忽然下定决心,和他算老账。这些天,他都不敢在内院住宿,稍微有个大声点的喧哗,他都吓得浑身哆嗦,以为御林军来抓自己了。可是转眼这就十多天了,皇上对他一如既往,早上还把他骂了一顿,董进才忍不住又怀疑,钱隽那些动作,难道不是针对他的?自己对手不少,他钱隽的对手更多啊。
董进才思前想后,心情一时轻快,一时沉重,连日的忧心加上劳累,他直觉得头晕眼花,董夫人见男人晚饭都没吃,关着门两个时辰不出来,有些不放心,又亲自带着饭食,送到外书房她敲开门,看到男人的脸上泛出怪异的潮红,人也蔫巴巴的没有精神,吓坏一跳:“宋妈,立刻通知管家去请太医,老爷,老爷身体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