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却道:“听说我是有兄长的,不过随着爹娘一同没了。”
萧烈看着她, 似有所感,垂了眼眸, 替她系好披风,道:“你要真是喜欢, 往后唤我做哥哥也成。”
“二殿下!二殿下!太好了, 您还没走,陛下遣老奴来,说还有要事相商量, 请您随老奴过去一趟。”大监急匆匆跑了过来。
楚寻赶紧道:“你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萧烈点了点头,“我速去速回!”
他这一头刚走, 萧克一瘸一拐的过来了。
东瞧瞧细看看, 没瞧见小雷, 登时高兴了, 招呼道:“好妹妹!你咋还没走呢?”
楚寻道:“太子殿下!”
“生分了,生分了,方才昭和殿上父王已认了你做义女, 你便是本太子的亲妹妹了。好妹妹,你啥时候来你太子哥哥府上住几日啊?都是一家兄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他上前就想拉楚寻的手,被她轻巧的避开了。
萧克断手瘸腿,动作迟钝,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今日认了义妹,本太子心中欢喜难自禁,当大哥的自然要送妹妹一份见面礼。可惜身上,现下什么也没有,不若改日#你来我府上,让大哥略尽心意,给妹子好好庆祝一番。”
楚寻眼珠子转了下,“庆祝倒不用了,不过我有件事倒想请教。”
萧克道:“你直说。”
楚寻道:“年初的时候你派人刺杀萧烈,其中一人擅使笛……”
“噫吁戏……”他忽而拉个长长的调子。
楚寻顿了下,继续道:“那人据说是巫族的射……”
“噫吁戏……”这个调子更高亢了些。
“太子殿下?”
萧克给了她一个鬼鬼祟祟的笑,“我与我二弟手足情深,小妹你别胡言乱语,要是叫父亲听到了不高兴。”他能说吗?他现在瘸了腿是骑马逃跑的时候摔伤的,可这断了的胳膊却是萧烈实实在在打的呀!关键那天他眼泪鼻涕的到萧王跟前卖惨。萧王破天荒的竟然没有安慰他,反狠狠丢了一句,“打得好!”这句话迎面砸了下来,直将他砸得七晕八素。
萧烈没回国之前,萧王唯有独子萧克,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宠#的不得了。乃至于萧烈刚回来头几年,萧克生怕地位不保,处处跟弟弟过不去,甚至暗中打压,萧王也睁只眼闭只眼。
随着时日渐长,萧王毕竟是萧烈的父亲,慢慢的对小儿子也涌出了父子情意。
但他惯大儿子也惯成了习惯,况且大儿子几斤几两,萧王心里清楚,干不成大事,小打小闹也不至闹出人命。
所以萧克安排暗杀什么的,对于洞悉全局的萧王来讲,只当成是对小儿子的磨炼。
不知从何时起,他心里的天秤就有些偏了,这种偏不是说更爱哪个儿子,而是他将来将王位交给哪个儿子,已经有了偏向。有了这样的偏向,对于大儿子心里就有些愧疚。因此当大儿子做出些极端事,他一来觉得身为帝王将来面对的危险刺杀必不可少,就当是提前演练了。二来,觉得大儿子发泄情绪也是理所应当,也就听之任之,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任何任意糊为总要有个限度,兄弟俩个争勇斗狠,也就算了。男儿血腥,天生带着狼性,倒是好事,可要拿国家安危,将士性命争功求荣,萧王就不能忍了。
所以当萧烈将萧克狠揍了一顿,萧王不仅没有将他们兄弟俩拎到一处,唠唠叨叨兄弟齐力,其利断金,反将萧克狠狠训斥了一顿。
萧克色厉内荏,外头看上去耀武扬威,很是威风,到了他爹跟前,就是个巨婴。
他爹一怒,他就怂。
因此,现下楚寻哪壶不开提哪壶,萧克哪敢认,只一个劲的发出怪声打岔。
楚寻心知在他处问不出个所以然,拢了拢狐狸毛披风,转头看向别处。
萧克又不甘寂寞,神神秘秘道:“好妹妹,有句话不知为兄当讲不当讲。”
楚寻道:“瞧你挺为难的,还是别讲了吧。”
萧克叹一口气,“还是妹妹体贴,所以打小的时候我就希望我爹给我生一个妹妹。要是萧烈是二妹该多好!他干嘛非要是个男的!唉!”
楚寻没搭理。
萧克又道:“不过虽然是个男的,在别处恐怕也跟女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