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刘大勇,这会儿怕是提起顾星河的名字,就会有心理阴影了。
这么多的例子摆在这,他可不想去做下一个。
秦衍放下香脂,给李夜城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别说话,而后看向顾星河,道:“先前想吃它,不过一时兴起,如今...”
目光在顾星河身上游走一圈后,秦衍浅浅一笑,道:“你那么喜欢它,我怎么舍得吃它?”
“恩...”
顾星河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怎么感觉,秦衍这话,怪怪的?
华阳公主生活淫.乱,李夜城时常见到她与旁的男子调.情,神态么,大抵是与此时的秦衍差不多的,但又比秦衍少了什么。
想了想,大概是秦衍眼里的认真吧。
那种,你看一眼便知道,眼前这个少女,是的的确确在他心上的。
而不是像他母亲一般,嘴角含笑,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
她说过的话,只过口,不过心。
李夜城偏过脸,看了一眼顾星河,收回了刀鞘。
“走吧。”
李夜城率先出了屋子,侍从们推着秦衍,紧随其后,顾星河抱着二狗子出来相送,挥着手。
虽然是阳春三月的天气,但早起的时候,还是有些凉,李夜城来找秦衍时,怕他受凉,带的有轿撵。
侍从们把轮椅抬上轿撵,轿撵里檀香袅袅,沁人心脾,让人无端便放松下来。
侍从们又奉上一阵温着的参茶,秦衍含了一口。
明明是他喝习惯了的东西,他现在却感觉,好像没有以前那般好喝了。
似乎少了点什么。
秦衍放下参茶,手指挑开轿帘,顾星河抱着二狗子,立在阳光下,小手一招一招的,看见他挑开轿帘,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顾星河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秦衍的眸子映着日光,眼底漫上极淡极淡的笑意:“放心。”
“忘不了。”
李夜城偏了偏脸。
马车开始缓缓移动,李夜城原本在马车前面,此时催动着骏马,慢慢推到与马车并行的位置,道:“你答应了她什么?”
想了想,无非是关于她身世的一些事情,手指紧了紧马鞭,皱眉道:“顾家是一滩浑水。”
“我知道。”
轿撵里,秦衍的声音虽然清冷,却少了几分以往的淡漠疏离之意,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轻快。
秦衍道:“顾相早有削藩之意,我若一味退避,反落了下成。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会他一会。”
逆着光,李夜城碧色的眼睛明明暗暗,提醒道:“顾相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好对付。”
顾相要是好对付,早被他母亲弄死上百次了。
“知道。”
秦衍含了一口参茶。
顾相若是没点真本事,怎么可能与李不言华阳公主三分朝政?
李不言为人狠辣,不择手段,这些年来,为宣平帝扫平了不少执政上的障碍,虽落了臭名昭着的名声,但对于宣平帝来讲,他是最好用的一把刀,最不能割舍的存在。
华阳公主呢,又是宣平帝的姐姐,因为当年远嫁蛮夷之事,宣平帝对华阳公主充满了愧疚,以至于后来华阳公主还朝,宣平帝对她几乎是事事依从。
而顾修承呢,是造成当年华阳公主元凶的人物之一,单凭这一点,他就不可能受宣平帝喜欢。
顾修承的做事风格,与宣平帝是完全相左的。
宣平帝喜欢享乐,顾修承极度自律,宣平帝喜欢奢靡,顾修承一件官袍能穿好几年。
这样的性子,这样的黑历史,再加上这样的行事风格,若问宣平帝最讨厌哪个人,顾修承绝对能力压众人,排名第一。
可宣平帝再怎么不待见他,他还是大夏朝不可撼动的存在。
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宰相的位置,虽为文臣之首,但武将们也对他交口称赞。
要知道,大夏朝自建国以来,文臣武将们就没处到一块过。
更有甚者,因为文武臣的内斗,还丢失了一次京都天启城,若非后来的女帝力挽狂澜,大夏朝早就成为了过去。
由此可见,顾修承的个人魅力以及处事手段,是多么的令人折服。
华阳公主自回到天启城,便想弄死他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能用后宅的事情恶心恶心他,剩下再没别的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