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也知道丈夫心情不好,因此,总是派人盯着,丈夫到府门,她就带两个孩子迎接。
摄政王小时候生活在冷冰冰的皇宫,少年又遭遇变故,寄人篱下,对家庭温暖特别渴慕,他曾经给妻子说过这话,王妃现在,便想通过孩子,和他重新修好。
摄政王看到儿子,果然脸上不那么冷冰冰的了,赵弘璋还拉着父亲的手:“父王,母妃给你准备了好多菜,可好吃了。”
赵弘玠扑上来,摄政王心阵刺痛,若不是有人作恶,这个可爱的孩子也不会成了这个样子,他抱起儿子。
“父王,厨房今天做了扒驼峰,还有猴头,猴头……”
摄政王眉头下子就皱了起来,上回王妃不知听谁说,猴脑是大补之物,居然让厨房给他做了盅清蒸猴脑,他不知何物,还都吃了,过了两天才听说,当时就吐了,病了两天,那股子恶心劲儿到了现在都不敢听说起此事。
赵弘玠连着重复了三遍猴头,摄政王直觉股烦闷在胸口奔突,他恶心想吐。
赵弘璋接声了:“福王,母妃亲自给你炖的猴头菇虫草花竹荪煲鸡汤,可香了。”
“对,对,是猴头菇虫草花、嗯——”赵弘玠又想不起来了,这场疯病,让他脑子严重受损,以前是那样的聪明伶俐,两岁的时候,便能和大人样,说长串的话语,现在还不如那时了。
摄政王心更堵,他勉强忍着,和儿子王妃起吃了晚饭。
虽然饭桌上的菜肴,都是极其珍贵的珍品,可摄政王却味同爵蜡,难以下咽。
摄政王妃看出丈夫有心事,她试着轻声安抚句:“王爷,朝廷的事儿,没有不是件不是重要的,你既然回了家,就先把那些搁置边吧。”
“唔,哦。”摄政王敷衍地应了声。
摄政王妃微微松口气,继续说道:“王爷,这个虫草花竹荪煲鸡汤,除了鸡,其余都是地方特供的,你不觉得它鲜吗?”
“嗯,觉得了。”
“还有这个呢?这个扒驼峰也很不错的吧?”
“嗯。”摄政王勉强塞了些食物下肚。
摄政王妃并不善于烹饪,她的观点,珍稀贵重就是好东西,比如猴头竹荪驼峰,都是山极品,虽然各地会给皇帝上供,但数量有限,她贯以能轻易便吃到珍品而骄傲,时不时把这些东西做家常菜。
皇宫赏过来的很有限,很多也是摄政王妃花钱买的,她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方侧妃背后曾说她能“造”的很。
摄政王好容易让胃不饿得发疼,便吃不下去了,王妃摆手让下人撤去宴席,上了茶和果子点心。
摄政王捧着茶杯,却忘了喝,眼睛看着窗户,其实却没有视线。
摄政王妃还看不出男人有心事,就是傻子了,她时猜不出是朝廷事务,还是别的,不敢再多话,屋里有些太过寂静,两个小孩坐在椅子上,身子拧来拧去,有些不安,尤其是赵弘玠,脸色渐渐有些发白。
摄政王妃急忙抱起儿子:“玠儿,娘带你去玩,好不?”
赵弘玠嘴瘪,忽然大哭起来——他又犯病了。
摄政王下子惊醒过来,急忙冲上来抱起儿子:“玠儿,别哭,爹爹抱着你呢,别哭……”
已经来不及了,赵弘玠在摄政王身上又踢又打,还用指甲抓他的脸,摄政王抱着动不动,任凭儿子的小指甲,在脖子上划出几道血印子。
摄政王的脸,又是怜惜,又是愤怒,到底是谁作恶,让他来承受好了,为何会牵连到这样小的孩子身上,他此刻,对那些刺客,和他们背后的人,恨到了极点。
摄政王妃吓得脸色发白,招呼伺候的婆子想把儿子抱下来,摄政王狠狠瞪了她眼,抱着赵弘玠低声安慰着。
赵弘玠闹了两三刻钟,累极了,才慢慢停了下来,他窝在父亲的怀里,嗯嗯啊啊又哭了好会儿,才慢慢地睡着了。
摄政王的眼泪掉下来,落在儿子的衣服上,王妃急忙拿了个帕子为他擦拭。
“你收拾下,明天开始住到庄子上,给玠儿看病的温太医和你同行,璋儿也带去吧。”
王妃愣了下,试探地问:“王爷你去吗?”
摄政王摇摇头。
“那我们去住多久?”
“住到我抓住伤害玠儿的坏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