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看出几个人的心思,他摇摇头:“其实,只要有合适的药物治疗瘴气毒,南边雨水多,天气热,更适合种庄稼呢,说不定将来,还是我们昊天最好的地方呢。”
几个人都不敢苟同。
“不管好不好,让益王家去探探险,各位臣工以为如何?”
“也好吧,那边若是好,算他们命好,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也别怪别人。”
“嗯,本宫就是这个意思。”
燕然说完,指着地图继续道:“赵弘昆镇守的地方往南,有道路通向岭南,若是他们肯答应本宫的主张,本宫允许他们带走愿意追随他们的将士,不愿意跟着走的,年纪大身体不好,解甲归田,拿了遣散银子回家。若是年轻力壮的,那就打乱分到其他队伍。”
“皇后娘娘高明啊,这样来,兵不血刃,就能解决益王府的势力了。”皇家宗室的人异口同声地称赞道。
方以涵和苏顺却疑虑重重:“这样会不会养虎为患?”
“无妨,从南往北,道路崎岖,他们往北打,很不容易,可我们的水军若是从南海过去攻打他们,却是易如反掌。”
“哦,皇后娘娘连这个都弄清楚了,可见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大家不由得互相看看,心里不由得大为佩服——皇后还是个女人家呢,比他们这些大男人都厉害。
燕然继续指着地图说话:“益王他们过去之后,我们还要定期派人去查看,若是合适,就派遣官员过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益王肯听话,就让他寿终正寝,若是敢有非分之想,哼!”
“皇后娘娘英明,臣想,益王能有活命机会,肯定会乖乖听命的。”
“大家既然觉得本宫的提议可行,那就商量下,看看该如何实施最好。”
几个人对着舆图,最后决定,先把益王府的人都送到西南去,交给郑芳,赵弘昆愿意缴械,他们家团聚,继续往南,流放岭南,若是不肯,那就尝尝郑将军的火铳和大炮的滋味。
“谁去说服益王?”宝麟问。
“臣愿往!”宗正赵柄罡上前步,对宝麟拱手行礼。
“好,宗正大人,你去也比较好说话。”
宝麟摆手:“拟旨,废了益王的王位,废除益王妃的诰命,还有益王世子爵位,益王世子夫人的诰命,赵弘昆的官职,等宗正大人从益王府回来,再说。”
“微臣会儿去,先把圣旨宣了,再和他谈话,西北给披甲人为奴,还是下岭南,让他自己选。”赵柄罡说道。
燕然看到儿子的小脸显出疲惫,就让他们继续商议,自己和儿子先回了内宫,
这段时间,王府的大门由西山大营派人把守,任何人都不得出入,连米面蔬菜都是外面买好送进去,至于益王府的人,平日里养尊处优,这些才买能不能满足要求,就没人管了。
宗正大人拿了圣旨,又持有太子印玺的凭信,才进了益王府。
益王听说宗正来了,让人搀扶这,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宗正大人救我——,宗正大人救我——”
赵柄罡开口:“我就是来救你的,且莫慌乱。”赵柄罡比益王低辈,爵位又低,竟然自称我,益王便觉得大为不妙,眼泪下子就流了下来:“你是不是来赐死我的?”
他年纪大了,这段时间被关着,脸上的胡子老高,赵柄罡也有些恻然。但想到益王的所作所为,赵柄罡又沉下了脸儿——益王落到这个地步,是他活该。
“圣旨到——”赵柄罡身边的宦官,帮着呼喊。
“皇上不在,如何能有圣旨?这是矫诏!”益王不服气地喊道。
“对你的处置,皇后早就请示了皇上,刚才我们已经看到皇上的手谕,你就别折腾了。”
益王妃带着益王世子夫妇过来,跪在益王身后听旨,见被剥夺了封诰不说,连宗室的身份都保留不下来,呜呜地哭起来。
“你们还有脸哭,这样违法犯上的事情都做下了,别说废为庶人,押到菜市口砍头也不为过的。”赵柄罡道。
“宗正大人,宗正大人,求求你帮我们说说话吧,好歹我们也是太祖骨血啊——”益王世子哭着道,他倒是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不,他只是没有规劝父母和儿子,要好好遵守朝廷的律法,但他本人,没做什么坏事,现在却要承受这样的惩罚,自然觉得格外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