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等待_作者:王静语(72)

2018-12-30 王静语

  可能是那天下雨的原因,呓语显得特别的开心,没大没小的说了很多话,“你叫嘉瑞?我只比你小九天,那么我不叫你哥哥也可以吧!”

  “嘉瑞啊!我们一起上学吧!”

  ?? ?? ??

  自从妈妈走后我的生命里好像就只剩下了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照顾我的宋阿姨和管家还有那个一直很忙很忙的爸爸。对于呓语的突然出现,我也本以为我会很不习惯,但是当看到她的时候我却有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就像是三岁生日的时候妈妈送我的那个水晶天使。但是因为那时候的我并不懂的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所以对呓语就像是对宋阿姨和管家那样总是淡淡的。虽然一直很温柔,但却很少笑,这一年多来我笑的次数十根指头都能数得出来。就算是笑,那也是淡淡的,微微的笑。

  就这样,这个叫呓语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的生命中。那一年,我们六岁。

  “喂!程嘉瑞,你别跑这么快啊!”

  “哇,嘉瑞啊!你读书真厉害!又考第一名了吧?!”

  “程嘉瑞!我妈叫我把外套拿给你,快穿上!你病了,她会担心的。”

  “嘉瑞啊!一起回家吧!”

  “程嘉瑞!你怎么总是不说话呢?像个哑巴一样……”

  ??? ???

  之后的每天每天,呓语总是喜欢纠缠着我不放,尽管很多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理会过。

  日子一天天过,始终不变的是,有个喜欢雨叫呓语的女孩子,总会出现在我身边。不管晴天还是下雨,第二天,呓语都总是会照样地出现在我面前。

  呓语来到程家的第二个年头,我渐渐变了很多。

  当呓语说出‘一起上学吧。’的话时,我学会了稍微停留脚步。

  当呓语说出‘你怎么不说话’的时候,我学会了敷衍他地说着几句话。

  当呓语说出‘我妈叫你多穿点衣服’的时候,我学会了接过呓语手上的外套。

  当呓语说出‘嘉瑞,下雨了’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看向窗外。

  爸爸,管家还有宋阿姨看见了我的改变,也都高兴得不得了。他们都认为是我上学的原因,但是只有我知道从我见到呓语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改变了。

  就是这样的……我的生命,自从出现了一个叫呓语的人以后,彻底改变了。

  直到九岁的一天一起上学的路上,肩并着肩走着,又开始下雨了……

  “你体温总是这么低吗?”我握住了呓语的手,希望她可以暖和一些。

  “这样会比较暖吧。”

  “你也爱管闲事了……”

  “我是怕你冻坏了,怎么这样说话!” 我不满地说着,但始终没有放开他的手。

  “谁要你管。”

  “为甚麽我以前都没有发现你原来那么倔强呢??”

  “放开你的手!”

  “我偏要握着!”

  “你真是个无赖!——”

  ?? ?? ??

  我知道以呓语的性子后面一定还会有长篇大论的抱怨,但是最后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转头时却看到了呓语异常苍白的脸??????

  “呓语——”被自己牵在手里的那人就这样纸一样软软的倒在自己的怀里,抱着那虚弱的人儿,我第一次注意到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那么彪悍的女孩原来这么的单薄,似乎下一秒,灵魂便要脱体而出似的,脆弱得不堪一击。

  医院的诊室内,我愣愣地听着医生的话,一双眼一直盯着病床上那虚弱的人儿。怎么也不能接受呓语还剩下两年的时间的消息。

  或许是在天堂的的妈妈不忍心看到我又回到以前一个人孤单的时候,又或许是呓语还放不下我,他并没有像医生说的那样只活了两年。时间久了,我甚至都开始怀疑那天在急诊室里是自己听错了,但是一直时不时就会昏倒的呓语却又时刻提醒着我或许下一刻她就会离我而去。

  生命只是华丽的错觉,

  时间是贼偷走了一切。

  苦涩的童年遇上你的视线,

  以为这样就能和你永远。

  有没有一首诗找不到句点,

  岁月永远定居在我们的初见

  终于在我们十五岁的时候,呓语还是走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记得他离开的那天早上还兴匆匆的找我问我她不懂的作业题,记得那天她还故意吓我假装突然昏倒,为了扶住她,她手中的笔还不小心划到了我的眼。记得那天我怕他害怕满脸是血的我还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记得自己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我还对她说“呓语,不要看,别怕,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