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接着道:“陈大人的意思便是一直保持这种中立的姿态,毕竟有景承在北疆,那吴王府现在他们还动不得,可若景承被抓住了什么把柄,尤其是皇后的为人,只要是悬而未决的,无论是利是弊都要铲除的,那吴王府才是真的危险。所以要尽量避开三公子才是。”
“说到这里,我觉得我们王府似乎也并不安稳,又众多耳目在,大哥你是不是当和父王说说,回了家便该安宁的。”
“可我若说,那是皇上的人呢?”吴锐意说完便端起了茶,平静淡然的喝了一口。
倒是吴景承一下子就僵住了。
这皇帝未免太过分了吧,在自己家里还安插眼线的这种事简直让吴景承暴躁。
“那我那婚事,是不是我不乐意也是不行?”
“你担心的这门亲事也无所谓,按着皇上的意思,定然是要把你那新婚妻子留在京都和父王、母亲、老三和我都是一样的作为警告你不得轻举妄动的棋子罢了,你自然可以带珑蕊回北疆去,也不会有什么其他事情。”吴锐意无所谓地说道。
可是这话倒是让吴景承不乐意了,他已然弱冠,到了该替家里分担的年纪,可是大哥总怕他被沾染于是只让他不断立下战功,这些朝堂上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不让他管的。可就像陈瑜说的,吴景承确实长大了该懂些事情了。吴景承自己也希望承担一份责任。
只是吴景承还想再争辩的时候,却有圣旨传来。
待吴锐意接了旨意回来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哥,怎么了?”吴景承问道。
吴锐意把圣旨递给弟弟,狠狠的呼出一口气,“皇上暗喻,叫你去旋风寨剿匪。”
“剿匪就剿匪呗,这有什么的?”吴景承看了一眼大哥,有点责怪大哥大惊小怪的意思,只是看到圣旨上的内容的时候,才惊出一身冷汗。
圣旨上写到:“着户部侍郎吴锐意告幼弟吴景承,三日后点良将三百前去善平州与临水镇之交界处,捉拿乱匪,不得有误。”
这旨意乍一看没什么,但是皇帝却让吴锐意告诉吴景承,这明摆着就是皇帝知道吴景承擅自回了京都了。
这这个认知,便把吴景承吓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当真是什么都知道的,那陈瑜前来和吴家兄弟汇合肯定也逃不过他的眼线的。
这个皇帝到底是个局外人,坐山观虎斗还是想一心掌权呢?吴景承猜不透,看着他大哥的神色又询问地眼神看了看陈瑜,却没得到任何的回应,于是破罐子破摔道:“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就去皇上面前承认错误嘛,顺便还要看看能不能把婚退了。”
“你敢!”吴锐意大声喝止了弟弟的狂言。
吴景承站在一边,无辜地看着自己大哥,心里苦苦的。
他其实对于要娶谁本来是没什么所谓的,但是当知道自己要娶的人就是自己那天劫走的人的时候,顿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了。
毕竟人家的婚礼是因为自己贪玩才把人家的终身大事稀里糊涂的就给送出去了的,然后自己又稀里糊涂的让人家背上了莫名其妙的污名,可是就让他这么稀里糊涂的把人给娶了还是当做质子留在京都,就更觉得对不起那个姑娘了。
所以他说什么都得把这门亲事退了。
“景承便是如此厌恶许家的姑娘吗?”陈瑜对于吴景承的反应无比奇怪。
因为当时许刘两家的婚礼混乱,陈瑜都看在眼里,当迎亲队伍还未到许家之前,陈唯丰他们一行人便已经到了张灯结彩的许家门口,他们也是亲眼看着吴景承来闹事的。
陈唯丰和吴锐意虽然都是看着吴景承长大的,但是因为性格不同,陈唯丰这个干哥哥比吴锐意这个亲哥哥要宠吴景承多了。看着他胡闹,知道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就没事,可没想到,就是这次宠惯差点把自己的弟弟给害了。陈唯丰也是竭尽全力在补救,这才向上提出赐婚一事,可这事吴家却是完全不知道的。陈瑜见吴景承几次三番想退掉婚礼,理所当然的认定,是那天婚礼的混乱会让他抬不起头来,所以才一直不乐意。
可是陈瑜话刚问出口,吴景承便迅速回到:“当然不是!”
吴景承尴尬地看着两位大哥不解的神情,握了握拳头还是说明了原因,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已经耽误人家嫁人一次了,总不能再耽误人家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