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处距离北疆极近定然是守城的兵士们身上的,从残破的盔甲花纹来看,这显然不是普通兵士的盔甲,而据她所知,昌北军中能佩戴这种盔甲的,只有吴景承。
许笙笙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只会嚎啕大哭,陆兴文倒是想安慰几句,只是他连许笙笙哭的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看她捧着个盔甲,还以为是她伤春悲秋,体恤百姓疾苦。但这么个嚎啕的方式,百姓好像还没苦到那个份上。
陆兴文站在许笙笙身边半晌,才蹲了下来,问道:“姑娘,你……你到底怎么了?”
许笙笙眼睛里全是泪光,她一边流泪一边痛苦地说:“我和他最终还是错过了……还是错过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下觉得英雄的男猪脚不会shi的!
吴景承:亲妈,能让我出场吗?我是一番来的,我没记错吧?
钱:一番不是金焰嘛……
第42章 一刀
远在北疆的吴景承一睁开眼便看到牧民常用的帐篷的顶,一时间竟然不知今夕何夕。他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在睁开眼睛之前,他还身在刑场,眼看着大刀砍了下来,怎么这么会儿就到了帐篷里了呢?
吴景承听到门口有动静,赶忙闭上眼睛,侧耳仔细听来人的声音。脚步声听起来不是个习武之人,听起来像是个姑娘,但是姑娘的腿脚似乎并不太好的样子,听起来走路时有些跛脚。
吴景承心想,打得过。
虽然他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的他全身已然蓄满力气,准备随时一跃而起。可就在他要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之时,又有一人的身体紧随其后,跟着姑娘进到屋里来。
一同来的人身上坠着铃铛,走起路来带着叮铃铃的声音,吴景承刚醒过来,脑子还转不过来弯儿,更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是这声音一开口,他便握紧了拳头。
“还没醒吗?”孙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吴景承,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一边的姑娘倒是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孙毅走上前来,一身的铃铛随着他的走动更声音更加杂乱无章。吴景承感觉到了他的靠近之后,虽然还迷糊着,但是仇恨和这么多年的隐忍让他又缓下情绪来,他想知道,这个恶人究竟想做什么。
而孙毅却只是抬手摸了摸吴景承的额头,随着他胳膊的靠近,还有一颗铜铃铛贴在了吴景承的脸颊上,带着凉意贴近他的瞬间,让他在滔天仇恨之中找到了一丝清醒。
待屋里两个人走出门去,吴景承彻底蒙了,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空间。
看着屋里的装饰品和用品摆设,吴景承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北蛮族的一个小营帐。营帐里只有一张低矮的床,床两步远摆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中间留了不大的一片空地。是典型的蛮族摆设,但是吴景承疑惑的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而把他们吴家尽数迫害至家破人亡,还连累了亡妻笙笙的母家人也妻离子散的孙毅怎么会全身缀满了铃铛,成为了草原霸主——北蛮族的祭司的?他当初那么迫害吴家不是因为复国无望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景承看着帐篷里陌生的物件,回忆起之前的一幕幕场景,尽是家仇国恨,他因为不听皇上要收兵的号令,还是执意把北蛮族杀到几乎灭族,都城连下十二道圣旨,把他押解回都城。连着审了半个月,几乎牵连了前朝所有武将,而吴家也一夕之间,从皇城里身份最尊贵的异性王族,成为了家破人亡的佞臣之家。
其中以吴景承的罪名最为重大,藐视君威,欺君犯上,贪墨军饷,拥兵自重等等一系列罪责,加起来十几条罪名全是要置他于死地的罪名。自己的岳丈许家人却在与吴家断交十几年之后,为了吴家的事奔走于各大官宦家族,散尽家财不说,还吃尽了闭门羹,老岳丈一病不起,撒手人寰,许家哥哥和许家大嫂也被奸人所害,许家竟然也因为他,被搞得凄惨无比。吴景承的心里的痛苦和罪恶感几乎将他吞噬殆尽之时,听说了皇帝竟然要把许笙笙的墓碑抛除,将她挫骨扬灰。
吴景承听闻了十几年前死于自己的自大的爱妻要被如此对待,是夜便提刀闯入了皇帝寝宫,逼着他收回圣旨。然而老皇帝早有准备,御林军和羽林卫在吴景承一进宫时便布下了天罗地网,吴景承还未拔刀,便已经被团团围住,就地便被皇帝发落,择日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