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她坐在床边一边晃脚一边玩弄自己胸前的头发,偶尔兴致高扬时,还会用一种渺远又阴森的声音轻哼不知名的小调。
陈实睡在黄立的身边,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黄立见陈实太没用,抢过他手中的桃木匕首,握于胸前。
万一那只阿飘走过来,他就可以用桃木匕首防身。
然而他的心脏扑通直跳,生怕这只阿飘真的下一秒就飘到他们的床头。
但陈实最近的桃花运着实旺盛了些,碰上的女阿飘一个比一个漂亮。
好在红衣女阿飘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自顾自地坐在上铺晃晃悠悠地哼着小调。
黄立手握桃木匕首,就这样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
他算算时间,差不多是顾蔷和陈实交接班的时刻了。
他担心顾蔷醒过来会跟漂亮女阿飘打照面,但幸运的是,顾蔷一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黄立便反应过来顾蔷应该也是醒了。
但屋里没有人愿意主动招惹这只阿飘。
黄立看过香港的恐怖片,他知道红衣阿飘最恐怖,不是那种吐个口水撒泡童子尿就能被吓跑的小阿飘。
如果他们和红衣女阿飘相安无事到天亮,那简直太好了!
可这样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
这栋宿舍楼和对面宿舍楼同时传来惊恐的尖叫。
门外走廊出现惊惶失措的脚步声。
上铺的女阿飘天真地歪头,颇有兴致地拉长脑袋伸到玻璃窗上。
她的脖子至少拉伸出两米长。
她的脸贴在玻璃上,发出一串咯咯地欢快笑声。
她那样子仿佛是趴在窗口看戏,就好像小孩子正在看自己最喜爱的动画片。
黄立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笑,他竟忽然觉得这只趴在窗边看热闹的红衣女阿飘有些可爱?
走廊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飘的脑袋突然穿过玻璃窗!
黄立躺在床上,透过玻璃窗看到走廊外出现两个人影。
那两个人影仿佛被两只阿飘前后夹击,吓得屁滚尿流,瘫了一样向身后的栏杆贴上去。
窗外出现两颗阿飘的脑袋。
它们静静地与那两个人对视。
出人意料的是,那两个人影慌乱之下竟毫不迟疑地爬上栏杆,噗通一下跳下楼!
红衣女阿飘和另外一颗人头得意地站在门外哈哈大笑。
它们仿佛在嘲笑人类的莽撞和冲动。
红衣女阿飘在屋内的身体一同飞出门外,黄立看到窗外的两只阿飘从阳台飘下楼。
“兄弟!兄弟!”陈实看到红衣女阿飘离开,惊恐万分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怎么办呐,感觉这只阿飘比雪女那回更恐怖呐!”
黄立哪里知道怎么办,他又不是驱鬼的天师。
“闭嘴!都给我躺下装死!”躺在他们隔壁床的沈居然突然小声地呵斥他们。
陈实听到沈居然的声音心里才有了底,他连忙闭上眼睛,但因为害怕极了,索性侧转身体紧紧地抱住黄立。
黄立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没有完全闭上眼睛,留一条缝观察周围的情形。
不一会儿窗外出现红衣女阿飘的脸,她伸长脖子从外边钻进来,好奇地观察门口。
然后它用脑袋撞门口,然而门口像有什么透明结界一样,把它的额头烧红了一块。
黄立想起顾蔷在临睡前在门口和床边撒了公鸡血,能轻松穿玻璃的阿飘却穿不过宿舍的门口,也许正是公鸡血起了作用。
这样想来,黄立便安心下来。
红衣女阿飘从窗口钻了进来,她蹲在门口,终于发现门上泼了鸡血。
它沿着鸡血滴落的走向望过去,终于发现床铺下也有鸡血。
黄立看到它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黄立连忙闭紧眼睛。
他的世界顿时陷入黑暗当中,只有陈实的手脚紧紧地扒着他。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底渐渐蔓延到他的大腿、腰部、胸部和头顶。
红衣女阿飘也许此刻就在他的床边。
黄立觉得他此刻就像是待宰的咸鱼,红衣女阿飘就是悬在他头顶上的闪着寒光的锋利闸刀。
他脖子莫名一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过了很久,黄立周身的寒意才稍微减弱一些。
可宿舍里的温度还没回暖几分钟,又陡然降低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