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蔷走到他们面前，把旧报纸递给黄立。
黄立接过旧报纸低头一看，在社会板块的一个小角落的新闻写了×中某高三女生不堪压力跳楼自杀，引起教育局及相关政府部门高度重视云云。
这则新闻毫不起眼，如果不是配图正好是他们所在的中学，而打马赛克的地方出现熟悉的红裙，那还真认不出来这是关于文艺的新闻。
文艺跳楼自杀了，就在元旦晚会举行的当晚。
因为全校的师生都聚集在篮球场上看演出，所以没有人发现教学楼前奄奄一息的文艺。
黄立反应过来今早上那些阿飘为什么聚集在教学楼前了。
陈实说：“不对呀，如果只是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跳楼自杀，那变不成她那个样子啊。”
红衣女阿飘的形成需要极大怨气，自杀而死的人只会永远徘徊在死亡场所，顶天了也不过是只缚地灵。
“难道是校园霸凌?”周友问，“一般来说，那种漂亮的女生容易遭其他女生嫉妒啦，在宿舍里扇耳光啊，扒衣服啊，在厕所里用姨妈巾糊脸什么的，你简直想不出有些女生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被霸凌出抑郁症，最后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跳楼自杀，这可能性的确很高。
而且，经常被人欺负，怨气值不要太高。
这样一来，文艺变成红衣女阿飘之后，为什么这么仇女，也解释得通了。
黄立一脸唏嘘：“这也太可怜了吧?那些人的心理有多扭曲和刻毒，才会对这样一个漂亮小姑娘下黑手?”
“我真他妈想穿越回去把那些人揍一顿，”陈实说，“奶奶个熊的，人丑也就算了，心灵还这么肮脏!”
他们身后突然有一阵冷风吹来，阴森森凉飕飕的，激得每一个人的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陈实用力搓手臂，通过摩擦生热让手臂没那么冷。
陈实说：“咋突然那么冷咧?”
身边有人用手指戳了戳他。
陈实抬头，只见黄立用手指着教学楼二楼走廊的方向。
文艺穿着红裙出现在两栋教学楼连通的走廊上，她今天的头上没有滴血，除了脸色惨白得没有丝毫血气，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她看到他们所有人都回头望着她，文艺指着右手教学楼的一间教室，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们。
然而他们一动都不敢动。
文艺突然生气，抬手指向公告栏旁边的一棵树，那棵突然倒向他们。
众人立马慌乱地跳向树的两边。
细长树枝和茂盛的树叶倒在水泥地板，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文艺没有再进行下一步攻击，只是执着地指着二楼的一间教室。
陈实崩溃了：“啥意思呀?”
“让我们上二楼吧。”顾蔷抬头与文艺对视，似乎读懂了对方想要表达的话，“也许那间教室藏了别的什么东西，文艺想让我们上去看。”
陈实沉默了，说实话他不想上去。
他转头看看黄立和周友，这俩人的表情跟他一样一样的。
周友一脸蛋疼:“顾蔷姐，教学楼是文艺的地盘，我们进去不就瓮中捉鳖了嘛!”
顾蔷沉吟不语。
黄立纠结道:“那间教室在二楼，万一文艺对我们做什么事情，我们跳窗逃跑，应该有生还的机会……”
黄立不说还好，这一说，周友和陈实更不愿意上楼了。
可这时候沈居然却一言不发地走向教学楼，他的步子坚定，往文艺指着的方向走去。
“卧槽!”周友和陈实同时跳脚。
黄立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呐?”
“还能怎么办?”顾蔷无奈，“跟上去吧。”
顾蔷在楼梯口拦下沈居然，她从口袋里掏出五瓶公鸡血，说:“涂点鸡血在身上，谨慎点比较好。”
“嗯。”沈居然接过公鸡血，点了一点红点在眉心。
顾蔷直勾勾地看着沈居然，直到他把公鸡血抹眉心后，才收回目光。
剩下的三个男人也把鸡血抹在眉心，剩下的鸡血则各自揣进口袋里。
他们五人跟随在沈居然身后钻入楼梯。
教学楼里静悄悄的，偌大的地方却只剩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他们爬上二楼之后，文艺却在走廊上消失了。
但黄立总觉得文艺就在某个地方偷窥他们，因为他总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