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语道:“我已说过,我之所以带陛下离开,就是为了救陛下。”
白墨宸刚好来到牢房,闻言心中微微动容,面上却不显,沉声道:“王妃,事已至此,你最好如实招来!也少吃些苦头!”
花轻语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看向来人。楚玉萱已行礼道:“见过王爷。”
白墨宸将她扶了起来,复又望向花轻语道:“王妃,只要你如实招来,本王便赐你个痛快!”
花轻语却脸色惨白。如今,连他也不信她了么?
花轻语更加绝望了,忍住了差点溢出眼眶的泪水,哽咽道:“王爷……”
刚开了个头便又停下,她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下来,道:“王爷,就连你,也不信臣妾了么?”
白墨宸神情冷漠,道:“本王只信自己所查到的,王妃,你害得本王母妃薨逝,还害得本王父皇陷入昏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花轻语见他态度坚决,便不再辩解,她想为自己再留一分颜面。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从前与她同处一处时,总是无微不至,如今厌倦了,便连她的性命也不在意了。
她从来都晓得这样一个道理,可是,她为何还是期望白墨宸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呢?
她莫非,是魔怔了?
白墨宸冷声道:“花轻语,你便自己好好想想,究竟是从实招来得个痛快,还是闭口不言继续受折磨?”
花轻语不愿再同他多言,竟闭目假寐。
楚玉萱内心冷笑,面上却装作愤怒:“花轻语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王爷,花轻语如此无理,应当严惩!”
白墨宸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漠道:“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话音一落,他便大步离开。
楚玉萱脸色微变,连看也不再看花轻语一眼,便带人离开了。
直到牢房中只剩下她一人,她才缓缓睁开眼。美眸深处,是抹不掉的伤痛。
她忽然想起,从前自己险些葬身火海,是他不顾自己性命救下了她。他甚至还为此与他一向敬重的母妃生了嫌隙。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么?他既然对她没有半分感情,又为何要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这些究竟是做给谁看的?
她想不清楚,也不愿看的太清楚。她如今总算明白,为何天家的人大都无情。因为情之一字,逃不开,忘不掉。
稍有不慎,便落得满盘皆输,届时,情便是一道催命符,一把利刃,直取你的咽喉。
皇宫的另一处,白墨宸却纠结极了。如今,他的正妃身上背负着太多罪名,他已觉得无颜面对众大臣。
更何况如今父皇遇难,各方各势都虎视眈眈,若放任父皇由旁人照顾,他自是无法心安,恐父皇再被旁人陷害了去。
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让三皇兄白昕西暂理朝政,遂派人去通知白昕西。
传令的侍卫愣了一愣,还是直言道:“殿下,奴才觉得此事不妥。齐王殿下面上虽无心皇位,可内里又有谁清楚?若他借此机会……”
第74章 朝臣奏疏
他虽未将后面的话说完,但他明白,以白墨宸的智慧,定然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白墨宸摆摆手道:“不必再劝,本王心意已决。况且如今父皇的身体最为重要,本王只要父皇醒来便好。”
小侍卫便不再劝,领了命前去齐王府宣布口谕。
奏折按照往常的规矩送到了白墨宸暂时处理政务的宫殿,白墨宸用完午膳便开始批阅,不料却发现所有奏折所述全是有关花轻语的事情。
一位元老级的官员甚至也亲自上书:
宸王殿下,罪妇花氏犯下滔天罪恶,罪无可恕。望殿下早日处置此女,以儆效尤。
其他的奏折也多为请他处死花轻语,白墨宸不知如何下笔,索性放下了笔,揉了揉泛疼的眉心,休息了片刻。
“齐王殿下驾到——”守门的小太监尖声通报道。
白昕西匆匆走入殿内,也不同白墨宸说话,径自拿起几本奏折看。没一会儿他就看完了好几本,神色有些复杂。
白墨宸问:“莫非三皇兄也听说了?如三皇兄所见,这些奏折全部都是上书求处死花轻语的。”
见白昕西脸色越发阴沉,他又补上了一句:“就连太傅也上了书,看来,这件事情早已经传遍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