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凭爱意将月亮私有_作者:番大王(24)

2018-12-27 番大王

  陈露这个女人,他这辈子凭自己是没法忘记了,能够暂时摆脱烦恼的途径,不外乎赌博,或酒精。

  隔壁家在江义出去后,一夜宁静。

  有自己盯梢,陆苗觉得江皓月还是很安全的。

  第二天是周末。

  陆苗不用上课,在鸡棚喂聪聪,林文芳跟楼上的妇女们坐在门口聊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这个开头一听就是特大新闻。

  “昨晚,我们二楼的江义给人抓紧局子里了。”

  陆苗耳尖地捕捉到关键句,一下子警觉起来,拉长耳朵听那边在聊什么。

  林文芳刚听说的这事,自然是非常的关心:“啊?是因为什么抓的?赌博吗?”

  “不是,”大妈挤着眉,说得绘声绘色:“他和人喝酒的时候,把人家给打了,就在我们菜市场那边的大排档,凌晨那会儿警车都来了,动静闹得可大了。”

  “唉,是啊,他喝了酒德性差,我和老公撞见几次了,他喝醉了在那儿发酒疯。”林文芳住他对门,觉得那人酒醉做出打人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知不知道他为啥打人啊?”大伙好奇。

  “我听大排档老板娘说的,”大妈压低声音:“他们边喝酒边聊江义和他前妻的事,一起喝酒的人喝高了,说了几句混账话。他问江义他的前妻怎么对他一点情分没有,儿子难不成不是他亲生的。江义听完,一个啤酒瓶砸上去,把人家头给打破了。这还不算完,后边见血了,他奔着要人命去的,谁拦他,他拿碎玻璃捅谁。”

  妇女们啧啧叹着,议论纷纷。

  “这话怎么能乱说啊,这人太缺德了。”

  “跟着江义混的那伙人,全不是什么好鸟。”

  “酒精害人啊。”

  林文芳心道,江皓月这孩子真是可怜:“江义要被抓进去关几天?”

  “不严重的话,不是交点保释金就能出来了吗?”

  “不好说,他有案底啊,之前就坐过牢。”

  人们七嘴八舌,又扯出另一段往事。

  回了家,林文芳合计着做点吃的给隔壁送去,陆苗却建议她:“让江皓月过来吧,和我们一起吃饭”。

  然后,她主动请缨,要去隔壁叫人。

  意外的是,江皓月不在家。

  想着他或许是出门了,她拉了拉门把,门没锁。

  那他就不可能走远,陆苗猜测:他去浴室了。

  一口气上楼跑到公共浴室,浴室没人;她哼哧哼哧又跑向一楼的鸡棚,没看到他。

  他们这个楼还有哪里能去啊?

  抱着“他总不会在那里的想法”,陆苗去了顶楼的天台。

  冬日的寒风吹过,呼呼地刺到脸上,刮得她脸颊生疼。

  站在顶楼视野开阔,能望见很远很远的房屋、道路,田地。

  天空往不知道边际的地方,一路延伸。

  万物一派灰扑扑的沉默,太阳也像怕冷似的,严严实实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后。

  江皓月在顶楼。

  他离她不远,不过十步的距离;他离她很远,他站在天台最边沿。

  男孩穿了件灰色的毛衣,好像要融进苍茫黯淡的背景里。

  半只裤管是空的,他是拄着拐杖上来的。

  陆苗看着江皓月的背影,忽然不敢说话,觉得那会是一种打扰。

  他一动不动地高高仰起头,注视着遥远的天空,于是她尝试和他望向同样的方向。

  那里只是,遥远的天空。

  迎着凌冽的风,他展开自己的右手。

  她屏住呼吸,见他渐渐地,松开拐杖,张开了另一只手臂。

  陆苗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画面。

  他用仅有的右腿站立在天台的边沿,瘦小而年幼的身体被烈风带着颤动起来,宛若摇摇欲坠,宛若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他像极一只鸟,归属于天空。

  “江皓月。”

  她可能是喊了,可能是没有。

  声音轻飘飘地落地,周身静谧的空旷,好似什么响动也没有来过。

  他转过头。

  浅淡漂亮的眼眸令人想起课本图画中的远山,清冷的,雾蒙蒙的。

  第16章 噩梦

  那段时间陆苗频繁地做一个噩梦。

  梦的开头总在御花园里。

  小燕子和紫薇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喊:“皇阿玛,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