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给它取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是它能吞天?”
“当然不是!它哪里有那么大的嘴!”他一时间被反问的哭笑不得,“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注定不死不灭,更没人能掣肘的了它,若要它消失,除非它自己亲手生祭了它自己的元神,可若它哪天把自己的元神生祭了,这六界都会颠覆,天地必然重归混沌,一切都会幻灭,所以它被人忌惮,既不能伤又不能杀,才称为吞天蟒。”
庄落有点懂又有点不懂,最后道,“这样听起来有点可怕。”
“可怕?”
“恩。”庄落指着他桌上的画里的情形,“如此生灵涂炭还不够可怕?幸好是上古神兽,若现在它还活着岂不是所有人都坐不安稳。”
看来刚刚都是白说了,万俟隳无奈的敲她的额头,“是上古神兽,但不代表就死了呀,若它死了现在哪里还有你我。”
“它没死么?”庄落一脸惊愕。
“没死。”
庄落瞬间紧张起来,“那它在哪里呢?”
万俟隳严肃的凑近她,一脸认真的:“在你面前呢。”
庄落愣了愣,旋即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抱着他的脖子笑的开心极了,“那皇上是吞天蟒?您变身给臣妾看看。”
万俟隳又要敲她的额头,她却半空截了下来,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颊边亲昵的蹭了蹭,朝他眨了眨眼,“顺便将臣妾吞了……”
女子动人的眉眼近在眼前,万俟隳喉结艰涩的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唤道:“落落……”
“落……”万俟隳刚一张嘴,口中就冒出了一串气泡,咕噜噜的水泡声音迫使他睁开眼睛,他还在回想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手腕已然被什么抓住,接着有人用力一拉,将他哗啦一声拉出水面。
山神气喘吁吁,狼狈的宛若一只落汤鸡一样站在他的对面大口喘气,而万俟隳,同样是落了水,可身上却是滴水未沾,别说袍角,连发丝都没湿上一缕。
山神狼狈的一抹脸,与目光危险的朝他看过来的万俟隳对视了个正着,不意外的,他又打了一记哆嗦,赶忙双手端在胸前,恭恭敬敬冲对方行了一个大礼,道:“小仙云岭山山神,见过蛇尊。”
万俟隳舔了舔下唇,克制住自己想要吞噬他的冲动,他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用灵力试探了他的元神:“难怪身上味道如此迷人,原来是株水晶兰。”
山神神色讪讪,他的原形是水晶兰可以说是个少有人知的秘密,水晶兰无色,全株通明雪白,味香而淡,能惑人心智。平时他都是将自己的香味敛起来的,今日状况突发,他本想靠自己这惑人的香味作为保命武器,却没想到今天差点因为他自作聪明丧了命。
水晶兰的香气能驯服妖兽是不错,但在上古的神兽面前,却是一道美味佳肴。想到刚刚自己差点被对方拆食入腹,他脊背都冒下一层冷汗来。
万幸的是万俟隳没再和他计较,而是兴致颇深的扫了眼一旁的和宁与鹿聆。见池畔掉落了一卷卷宗,他轻轻勾了勾手指,那卷宗便自己飞到他手上。
万俟隳打开随意看了几眼后嗤笑:“逆改天劫若有差错便会灰飞烟灭,你倒真不怕死,只可惜这卷宗却对夺舍无甚用处,你做这些,不过多此一举。”
山神摇摇欲坠,“小仙先前并不知……”
“你将他们二人的灵体调换了出来,即便孤刚刚没有打断你,你也是无法将鹿聆的灵体送回去的,且和宁的灵体与他的身体契合并不稳,待明日天一亮,也必然是要自行换回去的。你这般做,真只是想改变他们的命数?”
“是。”
万俟隳将卷宗丢到他的怀里,负手而立神色傲然:“天劫尚可希冀,夺舍却改不了的,若真不想这小鹿魂飞魄散,届时你保住她一缕元神,再带去地府投胎便可。”
和宁脸色僵硬,“夺舍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万俟隳回过头来时满脸戏谑:“办法?孤还是头次听到这般有趣的问题,她替你一命不好?难不成你一心求死?夺舍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小侯爷。”
那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竟格外讽刺,和宁脸色阴沉,万俟隳也不理会,径直向外走,他语气冷漠:“趁她还活着,好好珍惜便是,妄想更改夺舍的命数,哪怕神仙,也要生生世世,堕入畜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