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弱弱的声音自他胸膛传来,“听,我以后都听,我下次不敢了……”
“还下次?下次我就把你拴起来。”他虽然很凶,但抱起她的动作很温柔,手臂紧了紧,尽量让她贴住自己,而后施展轻功快速离去。从头至尾,都没再看慕祉昱一眼。
慕祉昱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原来他好不容易看中可以做太子妃的人,竟然是寿康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寿康连他喜欢的人都要先一步抢走?他明明除了空有一个寿康小侯爷的名头之外什么权利也没有,为什么他还能得到她的喜欢?如果当时他那个便宜娘没有将他和寿康互换,那寿康现在就是太子,寿康若是太子,定要处处都压他一头。他不甘心!若寿康有一天知道了自己才是万俟庄皇后的儿子,一定会找他报复,一定不肯给他活路!想到这点的慕祉昱彻底疯狂起来,他永远永远都不会让寿康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会让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悄悄死去!即便现在他当上了太子他也不足够,他要把属于寿康的通通抢走,要让寿康永无翻身之地!
就在他对着和宁远去的方向咬牙切齿的时候,合欢树林里掠过一抹白影,隐约间有红光闪过,躺在他脚边不远处奄奄一息的黄猫就瞬间不见了踪影。
慕祉昱一门心思全在和宁身上,并未注意到,就连他离去时发现黄猫不见后也未多想,只以为它是缓过来自己逃走了。所以,若是他有幸见到一只白老鼠驮着黄猫飞奔的场景,很可能会惊骇的脚下一滑掉进湖里。
现在满脸是血,自然不能回宴席上去,得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他捂着鼻子顺着小路走向庄妤的院子,那院子里的奴才都是他想方设法塞进去的,全都是他的人,他受伤的事绝对不会被传出去,对这点他放心的很。
门口当值的奴才一见到他就惊呼起来,连忙跑上来扶住他:“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慕祉昱挥开他的手,冷冷的吩咐,“此事别声张,去给本宫打盆水,再拿条帕子送进来。”为了方便,庄妤专门为他在院子里留了一间房,慕祉昱驾轻就熟的朝着房间走过去,他现在并不想看见庄妤。
屋子里有铜镜,慕祉昱拿着铜镜照了照,虽然血流的厉害,但鼻梁骨没断,都是皮外伤,敷一下就会好很多,算是万幸,不然他不知和恒帝要怎么交代。
想到这个万幸,慕祉昱表情狰狞起来,却不料牵动了鼻梁上的伤口,疼的他险些掉下眼泪。他摸着自己的鼻梁缓了很久,他恨得直磨牙,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和宁血债血偿!
他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只好往奴才身上撒,见给他端水盆进来的那个奴才投洗毛巾投洗了好久,不禁骂道:“死奴才还不赶紧给本宫把毛巾拿过来!磨磨蹭蹭是不是想吃板子?!”
那个奴才看他发火,赶紧举着毛巾连滚带爬的跑进来。
慕祉昱哼了一声,仰起头,闭着眼睛示意他把毛巾敷上来。
那奴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的鼻梁,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毛巾,然后严严实实的捂了上去!
慕祉昱嗷的惨叫一声,抓下自己脸上的毛巾就狠狠掼在地上!他气急败坏破口大骂:“谁让你个狗东西拿热毛巾过来的?!你是不是找死?!”
他抬脚要踹他,可小奴才已经拾起地上的毛巾飞快跑了出去,“奴才该死!奴才这就给殿下换块冰的!”
慕祉昱踹了个空,用力过猛险些抻了大腿,他哎呦哎呦的扶着大腿根跌坐回椅子上,又缓了好半天。托刚刚那块天杀的热毛巾的福,他本来不怎么肿的鼻梁,此时已经完全肿起,慕祉昱只照了一眼铜镜就把它摔了,捂着酸痛难耐的鼻梁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该死的奴才!该死的和宁!今天出门犯了什么该死的黄历!
很快冷毛巾就送了进来,这次换了个奴才来送,刚刚那个往他脸上捂热毛巾的奴才已经没了踪影,慕祉昱又是一阵憋气,心道让他捉到一定活活掐死,好报了这热毛巾的仇!
恰恰这时门外传来动静,听声音就知道是庄妤过来了,慕祉昱一想到他这个便宜娘就头痛的很。他此时脸上正受了伤,他这凡事都嘘寒问暖的娘看见了,不知道要怎么哭天抢地。
不过慕祉昱这次只猜对了一半,庄妤是哭着进来的没错,但却没问他脸上的伤口,更贴切的来说是庄妤好像根本没看见他脸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