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山罩着火红色的晚霞,流光溢彩。南玄策眼睛盯着山尖上的一点血红,说:“七婶,这段时间你和我妈出去注意些。”
到过他家的人大多都以为七婶是他家的保姆,其实七婶是楚悦的保镖兼他家安保公司的前总教官。
此时的七婶和平时做家务时很不一样,她的衣服谈不上时尚,就和她这个年纪所有的家政服务员差不多。挽着个发髻有些显老,眼角的鱼尾纹在她脸上侵蚀出岁月的痕迹。可抽烟的她,在这一刻举手投足都是风情,眼神里多了不屑和狂傲!
她把前额长得有些长的发梢勾到耳后,吐出一个烟圈,说:“外边有事?”
南玄策想了想,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跟踪我去花圃闹事。”
七婶不信,她从容的一连又吐了七八个烟圈,直到看着烟圈在空气中消逝,才收回视线看向南玄策:“就这屁大点事你会单独和我说?”
南玄策也不想瞒她:“只是先和您说防范于未然罢了,还没有定论,家里我不在的时候也拜托您多上心。”
七婶笑了:“放心,家里的安全都交给我,你在外面自己也注意,有必要就把阿欢和何惧都调回来跟你。”
“嗯……”南玄策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刚刚七婶的话让他觉得今天好像忽略了什么,刚刚抓到点头绪,又被狂乱的思绪冲得支离破碎。
两人在门口把烟都掐灭了,七婶洗手换了围裙去院子里陪楚悦散步,南玄策则回房洗澡换衣服准备出门。
南易知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看见南玄策下楼,问:“这么晚还出去?”
南玄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说:“约了阿玖他们谈点事。”
南易知说:“你今天吃饭的时候想和我们说什么?”
“有吗?”南玄策装傻岔开话题:“感情好你装病不和我妈去散步就在这里等着我呐?”
南易知被儿子说破,老脸一红:“别跟你妈胡说!”
南玄策:“……不保证!”
南易知:“你敢说出去我就告诉你妈你有事瞒着她!”
南玄策:“……”
南易知满脸得逞后的嘲弄:“老实交代吧!”
南玄策恨恨的说:“您这个无赖样子我妈知道吗?”
南易知一脸得色的哼哼两下,问:“今天是你送项纪年的女儿回家?”项纪年是省军区司令,他的女儿就是项晚。
项纪年调任省军区司令是去年的事情,他的妻子是军医,儿子女儿在C城各有工作,并没有随他去k城上任。
南玄策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碰巧遇上,江湖救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南易知“嘿嘿”一笑,显然不准备告诉他怎么知道的,南玄策猜八成是楚诚那破舅舅告的密。
南易知问:“项晚那姑娘怎么样?”
南玄策听他这么问,简直就是闻弦歌知雅意,直接实话实说:“不合适。”
南易知有些讶异:“哦?”
南玄策说:“年龄有点小,有点不切实际的英雄主义幻想。”
南易知笑骂道:“幻想你还有错了?”
南玄策也不解释:“反正不太合适!”
南易知问:“那怎样才合适?”
南玄策犹豫了一秒,试探的反问他:“要是你将来儿媳妇儿以前是个寡妇,你怎么看?”
南易知一愣:“寡妇?那要看是怎样的寡妇!”
南玄策也是一愣,原本觉得“寡妇”这个身份是一个难以跨越的门槛,没想到就这样一抬脚轻易跨过去了,他有点恍惚,觉得不是很真实:“我还怕你介意呢,看来还是可以接受,那我就不用担心你骂我不孝子了。”
南易知耳朵尖,立即接话:“我反对什么?我为什么要反对?反正人是跟你过又不是跟我过,你要是镇不住个女人,出去别说是我南易知的儿子,那才是当真的不孝子。”
南玄策忍不住吐槽:“其实……很多人也不知道你是我爸!”至于镇不镇得住那个女人,南玄策认真想了一下——怕是真的镇不住!
低头看看时间,跟柳云玖约好的差不多了,懒得跟南易知纠缠这些还八字没一撇的东西,和他说了声“拜拜”就往车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