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策被她的敏锐折服,颇为无奈说:“去伦敦,这是每个季度的固定行程,不用担心的。”
苏以陌却不道所谓固定行程是什么意思。南玄策看出她的困惑,只能给他解释:“我在伦敦有个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学长一起开的园林设计公司,每个季度我们都举行例会,只是你之前不知道也没问我。其实还是挺平常的一件事。”
“哦哦!”苏以陌这才罢休。
因为伤口会往外渗血,南玄策换衣服也小心翼翼。送苏以陌上班,南玄策去了一趟医院,先去看阿欢,再找了个医生帮他处理伤口。
外科的实习学生挺多的,听说他这伤是和野猪“搏斗”留下的,大家都第一反应都是说他吹牛: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野猪?还四百多斤?
本来可以迅速包扎好的,因为他这个伤口比较有代表性,医生一边讲解一边包扎花了不少时间。
南玄策手机放在阿欢病房里充电,何惧在楼上等的着急怕有什么变数,和阿欢说了一声就急急忙忙的下楼找人。
四处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只得硬着头皮找外科的导医台护士问有没有见过一个胸口被野猪撞伤的病人?
导医护士也是一惊,什么年代了野猪还能伤人?她建议何惧去医院广播站让播音员帮忙找找人。
几遍广播过后,“家属”何惧跑向约好的地点。还没到就在医院停车场大门口看见南玄策上了一辆价格不菲的超跑的副驾驶位。
她记急得大喊了几声“爷”,可离得太远,南玄策好似没听见,升起了窗户,车绝尘而去。
开车的人是庞廷闳。如果不是庞廷闳亲自来找,估计南玄策也不会上车。庞廷闳说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他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该不是你喜欢我吧?!”
庞廷闳脸都绿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苏以陌的表弟们真不经逗,南玄策心想。可眼前的人还有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庞廷闳的车开进了一家位于顶楼的私密性很好的高端会所。漂亮的女服务员把他们俩领进了一间有二百七十度全景玻璃窗的包厢,包厢铺着榻榻米,中间有个古朴的枯木茶桌。
两人相对盘腿而坐,南玄策习惯性的开门见山:“你私下里找我有什么事情?神秘秘的。我时间不多,一会儿还要去公司接你姐中午下班吃饭。”
庞廷闳不慌不忙的烧开水,洗了茶盏茶壶,开始泡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策爷喜欢我姐?”
南玄策眼睛半眯着,有今天凌晨这一出,怕是个瞎子都知道苏以陌是他的人。可眼前这个人却是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怎么?不行?”南玄策心下有些怒意却是假装不显。
“不是不行……”庞廷闳卖了个关子:“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配得起的。我劝南先生还是早点打退堂鼓。”
他说这话,面上带着自豪和探究之色,终究还是掩藏不住他脸上那种居高临下的兴奋。
“我不是随便的人,可随便起来就不是人!至于我配不配得起你们庞家的家世,是也不是你说的算的!”南玄策勾起唇角露出个假笑:“倒是你说说什么样的家庭会是我南玄策配不起的?”
庞廷闳不做声,自顾沏茶给南玄策:“配不配只是主观原因。只是策爷不知道,我姐在我爷爷还在的时候已经和别人有婚约了!”
一句话说完,端看南玄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忽然觉得这包厢里好似比刚才冷了几度。
但这依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庞廷闳把笔直的身体倾向桌面给南玄策添茶。借着这动作,他悄悄在南玄策耳边用气声说:“更离奇的是,对方居然是一个游戏里认识的男人,老爷子也太不上心太不谨慎了!竟然把我姐就这么给人家了。”
游戏里认识的男人……苏以陌在游戏里认识几个男人她自己都数不全,现在她居然和一个游戏里的男子有婚约……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他吧?
“老爷子还一本正经的把婚约的事情写进了遗嘱,本来家里人以为那个男人会来参加葬礼,结果七七过完都不见人影。”
庞廷闳已经倒好了茶,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脸为他着想的表情说:“所以,策爷,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