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带娃日常[穿书]_作者:谢灵树(55)

  背部还是有些隐隐作疼,但是没有刚开始那么严重了,她慢慢缓过劲来。

  布利斯站在旁边,矮小的个头使他正好与坐着的朱玲玲平视。两个人都知道,谈判要开始了。

  布利斯道:“女士,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过分,但我们店的损失理应由你们负全责。”

  朱玲玲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但,不是‘我们’,是他,”她指着旁边两眼茫然的夜寒时,“我也是受害者,而且我发誓,跟他真的不熟。”

  布利斯不为所动,道:“但是这位先生现在已经醉了,或许,您可以先帮他签个单?”

  朱玲玲两手一摊:“我真的没钱,别说这些赔偿这些珍贵的酒,就是今晚的消费,我也付不起呀,我两手空空出来的。”

  出门就没带包,谁能想到看个秀回来还能发生这么多事呢?

  朱玲玲忽然想起来,伸手去旁边夜寒时的口袋里摸,夜寒时一动不动,乖得要命。

  还真摸出一个小小的牛皮钱包。

  但是朱玲玲捏在手里就感觉没戏,太薄了,完全不像装了多少钱的样子,打开一看,果然,只有一张100欧的纸票和一张卡。

  100欧元相当于人民币800多块,朱玲玲小心翼翼地递到布利斯面前:“够吗?”

  布利斯的表情也由一开始的期待转换成现在的沉重,他连手都没伸,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朱玲玲同情地说:“那我也没办法了。”

  布利斯皱眉,想了想,道:“只好请您和这位先生在我们这儿暂居一晚了。”

  朱玲玲怒了:“喂,祸是他闯的,留他一个人就行了,凭什么要我也呆这,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布利斯诚惶诚恐道:“女士,您误会了,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您看您的朋友醉成这样,半夜肯定需要有人照顾,住宿费用我可以给您打半折。”

  其实朱玲玲知道他什么意思,留一个醉鬼是有风险的,万一明早起来醉鬼死不认账,还硬说自己身上丢了什么东西,他们也是有口难辩。

  朱玲玲知道自己今晚是走不了了,趴在柜台上生了会闷气,最后说:“留下可以,但你得给我们开一个两人间,独立卧室的那种。”

  布利斯:“当然可以。”

  夜寒时醉了,但是说起话来口齿清晰,一点也不像醉鬼。

  布利斯安排了两个服务生过来扶他,他袖子一挥,说:“别碰我,我不喜欢男人。”

  他用的是中文,整个酒馆就大概只有朱玲玲一个人听懂了,她扶着腰差点没笑到桌子底下去。两个服务生又试了几次,不行,醉了的人力气比常人大,根本不让碰,他们拿求助的眼神看朱玲玲。

  朱玲玲怎么可能还敢过去,她怕他再来一次“玉山倾倒”,恨不得离他八尺远。

  但是她也很困了,想睡觉,于是打了个哈欠,远远地对夜寒时说:“夜寒时,你给我起来。”

  夜寒时望向她。

  朱玲玲忽然发现他可能是混了一点点北欧人的血统,虽然是亚洲人的长相,但皮肤白,鼻梁高,轮廓深邃得有些过了。他那深灰色的眼眸清澈又无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留下一片浓重的阴影,懵懵懂懂像个小孩似的。

  朱玲玲想到了涵涵的眼睛,又有点心软,走回来一些,说:“夜寒时,你听得见我说话是不是?起来,我带你去睡觉。”

  夜寒时轻轻眨了下眼睛,真得就站起来了。

  朱玲玲挺惊奇,有种训狗成功的感觉,又试着招了招手,吩咐:“来,往我这走两步。”

  他迈开步子,走向她,中途小小地踉跄了一下,又自己站稳了,简直萌得不行。

  他停在她跟前,低下头,伸手摸到她的小臂,往下一带,握住了手,然后对她笑了笑。

  朱玲玲有点脸红。

  侍应生把他们带到开好的房间,插了房卡,笑眯眯地说:“小姐,你确定跟他不熟?”

  朱玲玲:“……”

  侍应生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关上门,一溜烟跑走了。

  朱玲玲磨了磨牙,牵着夜寒时来到左边的房间,到床边,像模像样地命令道:“sit down,坐下!”

  夜寒时看她一眼,乖乖坐下。

  她得意洋洋,继续说:“自己脱鞋!”

  夜寒时两只脚互相一踩,把鞋踢走了。朱玲玲叉着腰哈哈哈笑出了声,她还以为他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高贵地拎起一只脚,由衣冠楚楚的管家或者仆人半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脱掉,然后再换上精致的绣着族徽的缎面软底拖鞋……没想到他倒是简单粗暴很接地气,值得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