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带娃日常[穿书]_作者:谢灵树(92)

  朱玲玲在褪了色的雕栏上坐下,听着微风送过来的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宫南溪:“……你连你们怎么认识的都不肯告诉我,我怎么能放心你和她在一起?”

  朱玲玲嗤嗤冷笑,这话说的,凭什么要你放心?你又不是他妈,搞笑。

  夜寒时沉默不语。

  宫大妈又开始劝了:“阿时,结婚不是儿戏,你要想清楚啊。”

  夜寒时这时终于开口了,他说了四个字:“我很清楚。”

  朱玲玲的火稍微降了一点。

  宫南溪愣了一下,软下声音说:“阿时,其实我看的出来,你根本不喜欢她。”

  栀子树下安静了半晌。

  “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夜寒时说。

  这时,宫南溪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朱玲玲气到肝疼的动作,她双目盈盈,一把扑进了夜寒时的怀里,就像白天扑进夜寒亓怀里那样自然。

  “阿时,我不能眼看着你不幸福,”她小鸟依人般地埋在夜寒时的胸口,动情地说。

  夜寒时一动不动,像根木桩。

  朱玲玲那个火大啊,她现在终于理解到网上说的,男人和女人眼里对绿茶婊白莲花的不同定义,夜寒时平时这么聪明一人,看不出来这女人脚踏两只船的意图?她激动地跳了下来,想趁机过去抓奸成双,结果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坐在哪,整个人扑通一声掉进了长廊外边的灌木丛里。

  41.041

  夜寒时把朱玲玲抱到偏厅的老桐木摇椅上, 把哭累了出来喝口水的表婶吓了一跳。

  “这、这是咋了?”表婶披着白麻布一脸惊魂未定。

  朱玲玲现在的造型是头发凌乱, 大衣里裹着睡衣, 身上倒还好,就是小腿和脸遭了殃,被灌木丛的荆棘割得鲜血淋漓,虽然都是些皮外伤, 但大半夜的这么乍一看,跟来索命的女鬼似的, 还真是挺怵人。

  朱玲玲愤怒地把头扭向一边。

  如果不是这一跤, 现在的她应该正耀武扬威地站在那对狗男女面前, 如同从天而降的正义女神,在他们灰败的脸色中滔滔不绝地数出一个七宗罪, 然后对夜寒时说:“去吧, 和你的白月光苟且去吧,当你的男小三去吧,给你的哥哥带绿帽去吧, 我会在远方祝你们XX与X,天长地久!”说完,霸气转身,绝尘而去……这才是她想象中的画面嘛!

  而现在,这算什么?

  她先把自己跌得头破血流,被夜寒时像条死狗一样捞了起来, 而宫南溪在旁边亭亭玉立, 出尘得像一朵盛开在晚风里的水仙, 素净、美好,楚楚动人。

  然后她的一句脏话都骂不出来了,夜寒时抱她起来的时候,她满脑子就只剩下了痛并悔恨的泪水。

  仆人端来脸盆和药膏,放在朱玲玲旁边的桌子上,夜寒时将热气腾腾的毛巾捞出来,绞干,一点点地擦朱玲玲脸,动作很轻柔,但伤口又密又多,血已经结成了痂,被热毛巾拂过,一般的小姑娘应该已经嘶来嘶去眼泪汪汪了,但朱玲玲偏不,她坚强地咬着牙,一声不吭。

  绝不能再对手面前示弱!

  擦拭干净后上药膏,又是一阵痛,朱玲玲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表婶子在后面旁观了一会儿,见这两位都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于是默默放下杯子,回内堂去了。

  夜寒时给朱玲玲的脸上涂好药膏,又去处理脚上的,一切弄完之后,朱玲玲立刻过河拆桥:“行了,你可以走了。”

  她本来想说“你可以滚了”,但是夜寒时那幽深的眼神杀伤力还是比较大,她莫名就气短了三分。

  夜寒时凝视着她,过了很久才说:“你为什么生气?”

  朱玲玲瞪着他:“我为什么生气?呵,我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吗?”

  他看着她,眼里带一丝疑虑。

  朱玲玲拔高音量:“你跟你的初恋月下私会,孤男寡女,她还对你投怀送……”

  一句话戛然而止。

  夜风从敞开的大门中溜进来,把墙上的挂历吹得哗啦作响。

  他没说话。

  就在这样的沉默中,朱玲玲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这是妒忌,赤/裸/裸的妒忌!如果这个人不是夜寒时,她还会这么生气吗?大概率是不会的,心情好的话她或许还会捧一把瓜子,蹲在附近看戏,然后叨逼叨地吐槽:“烂片,女主角颜值不错,可惜演技不行,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