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专注着吃饭的江琪,左看看,右看看。好朋友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寒冷,老爷子们虽然热热闹闹,说说笑笑的,可是大人们一个个跟带着面具似的,说的都是违心的话。他鼻子哼了声,反正和他完全没半点关系,有那份闲心,不如多吃两口。
“嘶——”这汤看着没冒烟,可是上面一层油,勺子轻轻一搅,那热气就直接冲出来了。被热气熏着眼的林同,眉心不禁蹙了蹙。这汤得有多烫,林同伸出舌尖,小心舔了舔勺子里的汤,拭了下温度。舌尖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他忽然明白,这个温度,根本就烫的吓人。那夏言的手上,那么一勺下去,得有多疼呢。还和他说不疼。林同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怎么就相信了她的。林同把勺子往碗里一扔,勺子碰着碗,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一旁在小心吹冷汤的夏季莹整个人一跳。她回头看了眼林同,整个人脸色冷到让人不敢靠近。
“怎么了,汤不和你胃口嘛?”夏季莹看林同只是浅浅尝了一口就不喝了,声音有些微微发颤,生怕是不是自己哪儿没做好,“是不是汤太咸了了,不和你口味?”
“太烫了,烫到舌头了,不想喝了。”林同整个人往凳子后背上一靠,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只等着这无聊的宴席快点结束,他想去看看夏言的手到底伤的怎么样,更想现在就带着夏言,离开这个地方。
“有没有烫到,我去帮你盛点冰水吧。这个汤有浮油,肯定挺烫的,要凉挺一会儿的。”夏季莹起身就要往厨房去。
“不需要。”林同揉了揉眉心。
等夏言处理完伤口,再次回到酒席桌上,大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言言,你的手没事吧?”问话的是坐在夏言对面的陆羽,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夏言垂在身边的一只右手,现在看着还是红红肿肿的,被挑过水泡的地方,还留有隐隐约约的斑斑点点。陆羽看着就感觉有点心疼。这手看着就挺严重的,刚才那一下估计烫的不轻,这丫头竟然一声都没有吭。
“没事,陆阿姨。”夏言笑了笑,坐了下来。
“手都红了,真的没事?”夏爷爷眯着眼,也远远看到了夏言的手。
“我的皮肤比较敏感,一碰就红,真没事,爷爷。”夏言想起了姑姑在厨房和她说的话。都那么久了,估计一会儿就散席了。再忍一下下就可以了。
“爸爸,小孩子磕磕碰碰正常的,我们小时候也都这么过来的。言言说不严重就不严重。小孩子不会藏病的。再说刚才季敏也是好心,不是故意的,没事。”夏海天看着季敏的脸色沉了下来,赶紧站起来打了圆场。“言言,你可不能怪你季敏阿姨啊。”
夏海天最怕在这种场合,夏言和季敏吵起来。毕竟看着的人多,表面的一团和气,他还是很注重的,还是希望大家能努力维持的。
“不会的,爸爸。我真没事。”夏言看了看身边的季敏,对她微微一笑。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爸,我今天在这儿就献个丑,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夏海天递过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这可是上好的端砚,我托了很多人才找到这么好的一方。祝爸爸您,寿比南山不老松!”
“怎么,也是砚台?”夏爷爷接过礼物,“言言今天也送了我一方砚台。看来你们父女两想一块儿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听在季敏耳朵里,怎么都不舒服。老爷子,连句谢谢都没有,这可是老夏花了不少钱去买的,能和小丫头的路边货比较吗?再说什么叫你们父女两。还你们?那么莹莹算什么?莹莹就不是女儿了嘛?而且夏言准备了礼物,夏季莹这边什么都没有准备,这让季敏更觉得夏言这丫头和她妈妈言欣一样,看着外表一副乖乖女,小白兔,楚楚可怜的样子,起身满肚子坏水,有心机的很。季敏气得胸口起伏很大,紧紧地咬了下自己的牙根,在餐桌下的手也紧紧地攥住了。
趁夏老爷子打开盒子的那会儿功夫,季敏的脑子快速转了一遍,刚才还黑着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笑着打趣道,“怎么那么巧。老夏一开始还想送黄金啥的给爸爸的,莹莹非不同意,说那些太俗了,配不上爷爷。说爷爷一辈子当兵,一向节约,也不喜欢太浮夸的太招摇的东西,到是些文雅的东西适合爷爷。所以央着老夏去求了这方砚台回来。这么看来,莹莹到是和言言像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