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定娃娃亲的事情,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哥哥放心好了。”夏言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林同听了,才涌上心头的那么一点点儿的快乐,立马消失地无影无踪。就这么想和我划清关系?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接下来的两节课,林同生着闷气,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睡觉。老师看见了,也都只是大概询问。江琪撒谎解释说林同不舒服,可能感冒了。吃了药,有点嗜睡。老师们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林同的成绩硬气,一整年以几乎满分的数理化成绩,长期霸占着年级第一。再说他睡他的觉,也没有影响其他同学。
只是夏言看着书桌上堆得整整齐齐的书本,不禁有点担心。这样不听讲真的好吗?他到底晚上都在干嘛呢?于是一边忙着自己记笔记,一边帮着林同把重要的知识点一个个用不同颜色的笔工整的在书上标记下来。一个上午的课下来,夏言觉得自己的手快废了,拉四个小时的大提琴也没有这么累。和许念打过招呼后,她一边用左手指腹轻轻按摩着右手中指上因为长时间架笔引起的,有点点酸痛的老茧,一边慢慢地向校门口走去。
今天虽然是省一中第一天开学,但是同在S市的S大还没有开学。霍嘉树早就约好夏言中午过来看她,请她吃饭,顺便看看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毕竟开学前言妈妈和霍叔叔都没有过来,现在在S市,霍嘉树算是夏言最亲近的家人了。
“上课太累了吗?怎么看着无精打采的?”夏言一路低着头,没注意到眼前的人。“手怎么了?又酸痛了?是不是这几天练琴又练猛了?”霍嘉树拉过夏言的右手,双手轻轻地一点点用指尖在上面按压着,“肌肉僵硬还是指关节疼?要不要下午请假我带你去医院看下?”夏言长期练琴,手指经常会因为过久保持着一个姿势而疼痛。
“没事,就是上午字写多了,中指的老茧有点酸痛而已,不是拉琴拉的。”夏言从霍嘉树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伸出手指,在霍嘉树眼前晃了晃,撅着嘴,委屈地说“你看,老茧都变大变硬了。手指变得好丑。”
霍嘉树一把捏住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几根细长的手指,“作业太多嘛?怎么才半天就喊疼了。”霍嘉树仔细看了看夏言手上的老茧,轻轻按摩着,“手指还是那么漂亮,一点都不丑。等会儿用热水敷一下就好了。走,带你吃好吃的,算是慰劳你。下午上课前送你回来。”他拉着夏言的手,往街边的餐厅走去。
哪是作业多啊,一个上午抄了两个人的笔记,那么多的字,又要用耳朵听,用脑理解,用手来回做着摘抄记录。夏言觉得这会儿可能一顿大餐都补不回自己一上午死去的脑细胞。
“我去,那不是新同学夏言嘛?”江琪看到门口的夏言,忍不住大叫了起来,“诶,快看快看,他两都牵上手了。小仙女都有男朋友了。那男的是谁啊?没见过啊,不是咱们学校的吧。不过长得不错啊,这么看来郎才女貌,看着挺般配的。” 江琪拍了拍林同的肩,示意他往校门口看 “林同你不是认识夏言吗?这是什么情况,给我们解释下。如果真的名花有主,我也就死心了啊。”
“不认识!”林同黑着一张脸,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往学校旁的饭店走去。插在裤带的双手早就用力地握成了拳头。
你不认识?不认识夏言还是不认识那个男的?“林同这是怎么了?”江琪一脸疑惑地看着生气走掉的林同。“他这是在生什么气,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今天谁惹他了?”
“我要是你,就现在理他远远的,乖乖的闭上嘴,少说为妙!”陆一川对着江琪摇摇头,留下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慢慢保持着安全的一米距离跟在林同后面,一起往饭店走去。
“我又做错了什么啊?不是,我哪里得罪了他啊?”江琪还是一脸懵,摸着脑袋小跑地追了上去。
这不是林同第一次见霍嘉树。林同记得霍嘉树的眼睛。第一次见是夏言十周岁生日的时候。那时言欣言妈妈已经和霍叔叔结婚了,夏言也搬去了霍家住,而林同也随着爸妈搬来了s市。夏言十周岁生日的那天,林同一大早央求着家里的司机,瞒着父母,偷偷赶回w市去给夏言过生日。一路上,林同都紧紧地抱着他用攒下的零花钱,帮夏言买的音乐盒,满心期待。两小时的颠簸后,林同没有等到夏言的一脸惊喜,却看见夏言牵着另一个男生的手,微微扬起头看着男生,她的脸上是一脸明媚的笑容,嫣红的唇瓣轻轻上扬,明皓的眼眸里光色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