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可一日无主,既然袁宗做了那些弑父杀母,再动杀弟的念头,既然袁宗已死,众大臣纷纷拥袁徽上位,坐了这皇帝。
对于大臣们而言,跟谁都一个样,都是伴君如伴虎,皇家亦是,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个不是踩着自己的手足上的位。上位之后,袁徽开始日夜不眠,不止要处理这些个手头上的奏折,还要煎熬又耐心的等棠薇醒来。
可她昏睡了足足七日七夜,还不醒来。袁徽开始不耐了,他开始贴皇榜重金悬赏,招那些个江湖神医、神医华佗。
最后救棠薇的神医居然是娑婆。
也是廖景御。
袁徽再见他,没有多少表情,淡淡的。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见他后,开口一句不是‘怎么是你’,而是:“会治病吗?”
许久未见,娑婆沧桑了些,看起来老了些许,明明是个花样年华,可却变得糟糕如老头,他扯唇,唇干裂,一扯流了些血出来,红润了不少,称的凉薄:“会下蛊,皇上你说,会治吗?”话间,有些自嘲。
袁徽蹙眉,最后还是让他去治,只因他说:“你认为我会伤害她?”
不会,这个他心中笃定的。情敌见外,分外明白,他能看出他的心思,更何况,他还在这场战役中,做了很多贡献呢。
他替他除了麻烦的紫萝还除了毁事的塞烟,更何况,他还杀了棠钰和棠溪,此后棠紊知道了这些,三女死了两,一度重病,瘫痪在床。
那些个曾经伤害过棠薇的人,都受到了报复。
娑婆认真时,任有曾经的影子,把脉时的他,格外的认真引人,他轻笑了声:“还真是命大。”
“你这孩子,真是命大,跟你一样,”这话也指当初茹妃怀他时,袁徽只问:“她如何?”
他侧目,对袁徽郑重说:“她只是自己不想醒。”
娑婆起身要走,袁徽扯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狠戾道把他拎离地:“你去哪?你不是有办法吗!”
娑婆也随他抓着,细细解释,“如今天下太平了,她会醒的,而且,”他的喉间充斥涩意,沙哑的像木锯锯声:“她不想再看到我。”
他松手,更不像松手,似无力。
是娑婆料到的,他走没多久,棠薇颤动了睫毛,有了转醒的痕迹。
在娑婆走后的第二天,降了第二次雪,大雪在屋顶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一夜皑雪,紫禁静寂,掩盖又冲扫了那一切的纷争。
大雪后一天,晴天朗月,开始升温了,袁徽想,春天要来了。
也是那日,棠薇带着生机,转醒。
回忆戛然而止,这次换做棠薇问了:“想什么呢?”
袁徽抓住她腾空在他眼前挥的手,“没事。”
“撒谎!”她厉声,靠近他的眼睛想要看出究竟。
袁徽见她还想说些什么不依不饶的,连忙拥她:“不是想去外面赏月看烟花吗?本王…咳…朕,朕带你去。”
棠薇兴奋的推开他的怀抱,“真的?”
袁徽捏了下她的脸蛋,近日倒是圆了不少:“本王何时骗你?”
棠薇瞠目,拳脚并用:“你骗我还不多?”
“喂——”
“说不出就不说了,小气——”
她还在背后议论,他听着她的轻骂,替她拿来了白狐裘大衣,他给她系上,拥她出去了。
今夜团圆,外面热闹爆竹烟花,桌上还有碗吃干净的汤圆碗,一切安宁,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Broken Brights》Angus Stone的看这章节时听。下章节听这首:《Dirty Water》Marc·E Bassy的听着看,有点儿意境。
卧槽,我超了,说好的一章节2000字,居然超了那么多。
再写下一章,等会下一章说个事儿,正儿八经的事儿。
第68章 番外【二】
第二年三月十日,袁徽登基为帝,而棠薇,自然是皇后。
对于棠薇来说,这个登基大典,封后仪式无非用重、累来形容。头上的凤冠、朱钗各种垂落的金流苏,都跟千斤似的,重的很;当她知道还要走一条长长的路、走好多个台阶,她拖着长尾服,差点晕过去。
反观袁徽,戴的明明比她高、比她多,怎么整个人轻轻松松的,她轻碰了下,美眸微瞋:“你累不累?”
袁徽反问,淡笑了下:“累了?”他侧目,从头到脚打量了下,她头上钗着密麻复杂的头饰,头髻的高高的,她穿着身大红封后服,服饰肩膀处采用黑色纹绣,在原有的黑色上又叠加金丝纹,绣着那凤凰与牡丹,袖口处采用桃红色衔接,稍逊了些大红,但也有层次感,那绣着百鸟,她的服饰是束胸的,曼妙曲线饱满贴在服饰中,呈现;她的脸上上着淡妆,今日的她,与曾经相比,成熟艳丽了不少,但更多的是,媚丽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