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薇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呢?她告诉了袁徽因为所以,然后袁徽靠着这些她说的因为所以然,总结概括,说的头头是道,说的棠薇不得不带他去;可那儿危险,棠薇不想让他涉险。
“你说,本王说的是否正确?”
棠薇抬头,心思混沌复杂,婉拒道:“可你是王,你要为百姓、为杭城的大家、为一国着想,黄河那儿的东西,你涉不了,也涉不进。”
他眼色清明,像是要把棠薇解刨开,让她看到自己的内心:“可为王之前,我还有小家;无小家,尔后哪有大家?”
棠薇不答,他走进,俯下身子揉摸她的发丝说:“本王倒是希望你能自私点,为己点。”
鬼母在这时开口了,鬼母是过来人,她笑,此刻有点像棠薇以前楼下的那个发胖的、东北噶等的卖烧饼大妈,和蔼又亲切:“奴家也认为,王爷该去。”
鬼母:“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更何况你们还是王爷与道士呢,那更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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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头……首领,在哪?”
两鬼飘在水上,有点像轻功水上漂、又有点像蜻蜓点水,棠薇和袁徽同马,鬼母道:“很近哒,再过一刻钟吧。”
棠薇无语:“一刻钟也叫近?”
一刻钟后,杭城最西南方的一个山顶洞内,棠薇还没进去,就“呕”了声,弯腰干呕,袁徽屏息拍着棠薇的背,替她顺气。
棠薇承认,真被恶心到了。迎面扑面一股窒息冷冻的臭肉感,让棠薇感觉跟全|裸在粪池洗澡一般,里面漆黑潮湿阴冷的。她上下牙齿打颤,屏住呼吸又干呕了下:“你们就选这么个地儿?”
鬼母大口呼吸,满足的微笑:“这不就这么个地儿感觉像黄河嘛,我们熟悉那儿的环境,不习惯这南方的地域。”
棠薇竖大拇指:“墙都不服就服你们,够钢的。这么恶劣的环境,换做是我,我还不如灰飞烟灭来的解脱。”
鬼母瞪棠薇,她一瞪、两颗葡萄干般的眼珠子跟要掉下来一样:“呸呸呸……这么不吉利!小姑娘整日胡言,呸呸呸,罪过啊……”
蓦地,一芬芳檀香入鼻,净化了棠薇此时的反胃,是袁徽,袁徽从袍子上撕了块给棠薇遮鼻,他说:“这样会好点。”
棠薇点头,她想起一开始给袁徽贴的标签,一个譬如武大郎的丑矮男,现在怎么越看越帅,越看越耐看、越看越男友力呢?
棠薇叹气。
男人的漂亮面孔,迷人犯罪的开端。
等棠薇进去后,果然是应了刚刚洞外那句话,污泥出尖子。
太佩服了,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里面的男鬼一个个的都人高马大的,怪说不得会选这么洞,不止是清一色的撇长撇大的大块头鬼,还众多。一群鬼挤鬼的。棠薇干扯唇,她手肘碰碰袁徽,手往上,比了个很长的手势:“这些家伙,都比你高。”
“……”
鬼母进去,用鬼话说:“%……%¥¥%%#@……%”
棠薇听不太懂,这也是第一次听到鬼话连篇,她手肘再碰袁徽,抬脖:“震惊吧,你听听,他们都用鬼话交流呢……啧啧啧……”
“那不是鬼话”袁徽皱眉解释。
棠薇切了声,嘲他:“哟哟哟,你还听得懂啊?那你说说,他们说的什么话?”
“翻译翻译……来来来”棠薇做了个请的手势。
袁徽还真当开始译了:“他们问——”袁徽墨眸微转,勾指,棠薇靠近,袁徽低点头,隔着面纱,他说:“你靠不靠谱。”
“真假的?”
“我怎……怎么不靠谱了,啊?你说,我怎么不靠谱了,你翻译给他们,就说……说我很靠谱,快快快……我可是皇上钦点的玄学大师,说我不靠谱,这就是说皇上慧眼不识珠了……”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棠薇反应慢了半拍,半拍后:“卧槽”,棠薇骂出声:“你整我?”
袁徽不说话,棠薇指他:“袁徽你现在的形象从一个高冷王爷变成了一个智障儿童,你很危险啊,袁徽。”
“诶诶诶,你们打情骂俏也够了昂,我们都商量出结果了。”一个娘腔的穿绿色及膝的长袄男鬼翘着兰花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