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弟虽然神色匆忙,但是说话确实有条不紊。他道:“师兄,你们还好吗?我下山去查了这跟毒针的来历,发现并不简单。这根毒针不但会令人致死,而且死法惨烈,中毒的人的身体会渐渐僵硬,仿佛跟冰冻了许久一样,而后筋骨会变得脆弱不堪,一碰便碎。”
听完他说的这番话,不用照镜子我都想到自己想必是面呈菜色。
阿濂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放心。
李师弟说完之后,脸上那片乌云仍没有退散,我的心往下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师弟凝重地看着我们,沉声道:“师兄,师嫂,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阿濂忽然想到了什么,拽着我们就往非天大殿方向跑,他狠狠道:“云隐惨死,李师弟你不知所踪,而掌门与师妹在冰戒内私通!”
李师弟一脸诧异,道:“师兄你在说什么!”
“回头与你慢慢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个人都不在道观里!”阿濂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都恍然大悟了。我想,道观里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飞奔的路上疾风猎猎,我抬头向远方看去,在某一处地方竟然蹿上了一股浓重的黑烟,随后火光大盛!
李师弟怔在原地,怔怔道:“师兄,不好……是藏书阁。”
☆、道骨融情9
凌清山上西北处有一座恢宏的金鼎楼阁——藏书阁,这整座楼阁冒着沃日的火光,四周滚滚乌云般的黑烟成团向四周扩散。阿濂见了藏书阁这副鬼模样,不禁双眉一皱,冷冷道:“燕师弟,这回本道可不饶了你。”
我们急匆匆赶到藏书阁后,只见藏书阁已经被烧成一个乌漆嘛黑的废墟了,里面的经书是被抢救了一些,但是大部分的都已经给烧得灰飞烟灭了。跑来时,有几个原本身穿白衣的弟子,现在都变成“芝麻团子”了,他们一边泼水救火,一边高喊着:“来人啊!藏书阁着火了啊!快来人救火啊!”
有一个弟子估计也是着急得没看路,跑得身形踉跄,一磕便向我们扑来,阿濂稳稳地扶住他,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弟子见了阿濂仿佛是见了救星一般,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气喘吁吁道:“掌门!终于见着你了!我们还以为……以为你弃我们而去了!”
“我不是告知了你们在后山闭关么?怎么就变成弃你们而去了?不着急,你慢慢说来。”随后阿濂转头对李师弟说:“师弟,赶紧去组织一下救火。”
那弟子茫然地看着阿濂,随后便哭丧着脸道:“我们听说,段姑娘下山招惹了一个歹毒的高手,等到回到凌青山时发现已经身中剧毒,没几天便去了。燕师叔替段姑娘收尸厚葬……”
“然后呢?”阿濂温和地问道。
只见那弟子悔恨地感慨道:“然后燕师叔便说,掌门您听闻消息之后悲痛欲绝,竟成了疯魔,下山逃去,如今藏书阁失火,大伙都在埋怨您将我们弃了不顾,哎……如今我见掌门与段姑娘尚在,认为此事应该是有莫大的蹊跷……”
“那怎么没有一个人来后山找过我证实这件事?”阿濂皱了皱眉道。
那弟子听闻阿濂说的话之后,叫苦不迭,道:“后山的十方冰戒岂是寻常弟子能去的……若没有像掌门一样深厚的内功,谁能受得住那冰潭的寒气……我们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偏偏连李师叔都找不见了。现在又发生了藏书阁失火这样的大事,唉……”
阿濂安慰他道:“无事,现在掌门回来了,剩下的就交由我来处理吧。”
哎……这灼灼的火光,只怕烧的不仅仅是藏书阁,还有这百年门派的精髓,可惜了……
藏书阁的火经过了好几大个时辰不停歇地抢救,终于是灭了,这救火的一来二去的,天色也差不多变黑了。众人拖着个疲倦的身躯,在原本约定的地方集合。我寻了个大石块便靠着歇息了,众人的脸上都是一律的黑,衣服也是黑的。
燕师弟忙活了一下午,终于有时间和阿濂说上话了。
燕师弟与阿濂道:“掌门师兄,死者人数共十一,伤者廿五,藏书……一本不剩。”
阿濂面上悲色难掩,他垂眸挥了挥手,示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