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闻言只打了个哆嗦。
我对店小二俏皮地眨了眨眼。
夜深天寒,我轻轻呵出一口气,往手心里吐出一口白烟,搓搓手。
老木桌上摆了两瓶小酒,两只白瓷小酒杯,和一碟热气腾腾的烧肉。我喜滋滋地看着它们,又看了看宋祁濂,用筷子夹了一块烧肉到他碗中,说:“来呀!宋道长,快吃!这个可好吃了,你看三分之一的肥肉和炸脆皮,三分之二的瘦肉,恰到好处。香喷喷的,再小啜一口小米酒,哇——那滋味简直是跟当了皇帝老儿吃的御前美食一样!”
宋祁濂始终带着笑容,看了一眼碗中的肉,和杯中酒,温声道:“看来你很会吃啊。”
“那是当然啊!我还很能喝!”我笑嘻嘻道。
“道长啊,你愿意为了我喝酒么?”我打趣着问他。
岂料他竟然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他拿起筷子对着碗里的肉,笑着对我说:“我愿意。”随后他抬眸看着我,明眸如星辰。
我愣了两秒,忽然回过神来,再夹了一块到他的碗里:“喜欢吃就多吃哈!”
“好好,云隐你以前你喜欢这么喝酒的吗?”语罢他将碟子里的一块烧肉也夹到我的公鸡碗里头。
我把肉夹进嘴里,答到:“对呀!唔,以前陪哥哥们喝酒,我的酒量可好啦!”
宋祁濂也将碗里的食物放进嘴里,咀嚼完毕才缓缓道:“你哥哥是上次抱你的那个?”
我抬眸看着他,将肉咽下去说:“是呀,开封城郊的那个是吧?哥哥对我很好的。”
须臾,我见宋祁濂没有回答我,心里就萌生了一个坏的念头。“哟嚯?!宋祁濂之前一定没有喝过酒,酒量一定不会比我好。灌醉他,再塞他一窝兔子,哈哈哈……喜滋滋!”
我托着腮笑嘻嘻地看着他,仿佛这一个坏点子即将要得逞了。
“是不是又在在想,要在我的被窝里塞一窝兔子?”他喝下了那一杯酒,挑挑眉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的?!”我瞪圆了双眼。
“云隐,难道你初始修道的时候没有修‘读心’吗?”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
我失笑道:“别说这些,来来来,喝喝喝!”
……
于是,我这个大名鼎鼎的狡兔灌了宋祁濂一瓶又一瓶酒,然而我仗着自己酒量好,也权宜当做是陪他喝了一壶又一壶酒,今日我段花是烂醉,实属是明日之段花所无法想象的,如今想象,都觉得后怕。
哥哥常说我酒量不好,其实我不是酒量不好,仅仅是稍弱于冰川宫上的弟子。因为哥哥和独孤师兄他们,常年在秦川这么天寒地冻,冰雪满天的地方上生活,为了保暖自然是要多喝酒暖暖胃的,而我这名流一般的酒量,便是几个哥哥和浮生给带起来的。所以,按理说喝倒一个宋祁濂,不成问题,绝对不成问题!
就是仗着这个胆子,当天晚上的情形是这样的,酒醒之后回想,我也觉得后怕。
次日听店小二说:“大姑娘!那时候你已经醉眼微醺了,还一个劲地‘喝喝喝!’”
我插着要问他:“你确定我说的是‘喝喝喝’而不是‘呵呵呵’?!”
小二等着眼睛指着鼻子说:“呔!你当我是骗子,我骗你干嘛?!”
我揉了揉眉心,好像确实是这个情形。
昨夜外头倒是寒风凛冽,但里头炉子里烧了煤,倒也暖和十分。客栈的一楼就剩下三个人和无声的桌椅,炉子里的暖气冒了出来,在空气里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波浪,这时候,我已经看到了三个宋祁濂。
此时我一拍那张残破的桌子,讶然道:“道长,你会分身术啊?”
他皱着眉看着我,道:“嗯……不是。”
我定睛看着他,严肃道:“那我问你,是你聪明一点还是我聪明一点?”
宋祁濂面带微笑,温声道:“当然是我了。”
根据店小二的阐述,我当时的表现十分彪悍,一记拳头捶到宋祁濂的胸口。
“谁聪明?!”我又问了一次。
“这个月我怎么老被捶……贫道不敢说谎,贫道聪明一些。咳咳!”宋祁濂揉了揉胸口。
根据店小二生动形象地描述,流氓的流花隐兔当着店小二的面干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