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两次邂逅,秦烈的心早已完完全全被她所俘虏,有生以来头一次有了这种非卿不娶的想法。那种看着她的时候,心跳骤然加速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秦烈看着手中的锦帕,像是把它当成了锦年一般,喃喃地对它道:“偶遇两次,为什么我都记得这么清楚,而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呢?”
秦烈叹了口气,紧紧地攥着那块锦帕,闭上了眼睛。
七年前——
梁国将军府的后门围墙边一个狗洞爬进来两个小姑娘,看上去都是十来岁。
前面穿黄衣的小丫头钻出来之后,拍了拍衣服就直接往前跑着。后面穿绿衣的丫头笨手笨脚爬过来,便立刻追着前面的丫头跑去。
绿衣丫头边跑边叫:“小姐,小姐,你跑慢点……”
黄衣丫头没有停下脚步,边跑边回头对后面的丫头说:“不能慢!宴会马上开始了,一会爹发现我不在就死定了,小寒,你快点!”
这黄衣丫头便是礼部尚书尉迟礼的千金——尉迟锦年。在后面追她的绿衣丫头,是她的侍婢小寒。
今天是程玄书的父亲程严将军的寿宴,本来应该出席的尉迟锦年玩得忘了时辰。还好她经常在将军府出入,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即使寿宴已经开始了,她也能带着小寒从后门的狗洞抄近路进来。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小寒,一时没留意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摔在了地上。
小寒连忙跑上来扶起了她,关切地问:“小姐,没事吧?”
锦年利索地拍了拍衣服,摇头道:“没事没事。”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绊倒了自己,就听见一个响亮但语气不善的声音:“你走路不长眼的啊?”
闻声望去,一个穿着锦衣的小男孩正伸着腿坐在地上。
锦年歪头看着这个小男孩,他似乎比自己稍微大一点,从衣着上看,应该是个富家子。大概是因为他的腿受了伤,坐在地上没有动。
“你为何坐在这里?”锦年上前问道,似乎对男孩刚才的无理并不介意。
哪知小男孩并不理会,只是偏过头“哼”了一下。
锦年抬头看了看小男孩后面的树,了然的点了点头,笑道:“从树上摔下来了吧?”
男孩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不要你管。”
锦年笑了笑,对小寒招招手道:“小寒,来吧,我们把他扶起来。”
男孩一把挥开锦年伸过来的手,恶狠狠的吼:“说了不要你管,离我远点!”
谁知锦年并没有被他的腔调唬住,反而恶狠狠地吼了回去:“给我闭嘴!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这里半天都没人经过,要不是遇到我,你还不知道要在这坐到什么时候呢!哼,还不要我管,我不管你,说不定你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男孩似乎被锦年的怒吼吓到了,立刻噤了声。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锦年和小寒把呆愣住的男孩扶到了一处石凳上,然后对小寒道:“小寒,你去叫个大人过来,看看他的随从在哪。”
小寒点点头,便往前院跑去。锦年则是掏出了锦帕,帮男孩擦着膝盖上伤口的血。
男孩疼得龇牙咧嘴的,时不时说一句“啊,轻点”,锦年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你从树上摔下来试试,疼死你!”似乎男孩说话总是这么凶的语气。
锦年丝毫不怕他的凶相,说教似的对他道:“摔倒了应该要自己站起来。”
“废话,能站起来我早站起来了。”男孩硬邦邦地说着,语气中有种不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成熟。
“那你也应该想办法让人知道你在这里啊。这里是将军府很偏僻的角落,平常很少有人经过,等到他们找到你,你可能已经坐了好几个时辰了。你就不会大声呼救啊。”
男孩没说话,其实他也想过大声呼救的,但是觉得堂堂太子从树上摔下来已经够丢人的了,还要大声叫“救命啊,我从树上摔下来了!”,那他的脸还往哪搁啊。
“不关你的事。”男孩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
锦年抬头看见小寒已经领着人过来了,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对男孩扔了一句:“喂,你脾气这么差,小心将来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哦!”说完,不顾男孩一副立刻爆发的脸色,拉着小寒快步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