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动物会仁慈一些,对人可不会。
还未等到二花开口说些什么,苏子安已然打了个呵欠,翻过身去,一副困倦的模样。
显然是不愿意多说。
二花端着那铜盆,静默地垂下头,然后缓缓地向后走去。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地掩上,挡住了漫天的风雪。
***
苏子安未能睡着。
她翻来覆去许久,都觉得心烦意乱,扰的她睡不着觉。
揉了揉额角,很是不满,毕竟已经心有困意了,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确实是让她无法安睡。
腾地一下坐起来,苏子安扬声说:“找一个人来!”
二花就在门口守夜,听到了这声叫喊,下意识地反应过来,知道自家姑娘的真实意思。
当下就应答了一声:“是。”
踏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不多久,又去而复返。
跟随着来的,却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只听见他们在门口处低声交谈几句,吱呀一声,门再次被推开。
那人秉着烛火,面容被照映勾勒的愈发动人。斜飞的眼角,如玉的颊,还有殷红的薄唇,看上去都格外的勾人。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苏子安觉得赏心悦目。
因为这人的年龄太小了,小到当她的弟弟都可以。
苏子安懒懒地撑着自己的颊,抬眼的时候,却是一惊:“是你?”
她说让二花找一个男宠来抱着暖身,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
这是今日在明与的院子里,抱着她的腰身不松手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如今他似乎有些羞怯,却壮着胆子,一步步地朝着床上的苏子安走去。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衣衫就会褪去一层。那单薄的身板摇摇晃晃,却走的十分坚定,慢慢地,只剩下了亵衣亵裤。
他眉眼含羞带怯,低低地叫了一声:“姑娘……”
☆、刺杀
少年青涩的身体还未长成,看上去跟春日里脆弱的柳枝一样,带着生机,也带着诱惑。
他眉梢眼角都是羞意,苏子安倒是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喜欢自己。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苏子安的床榻上走,好在不脱衣服了,身上穿着淡薄的亵衣亵裤,看上去体态修长,颇有一番别的韵味儿。
苏子安拍了拍身侧的床榻,哽了一下,面上含笑,道:“来,这边来。”
少年坐在了她的身旁。
苏子安转头,又拿出一套被子来,递给他,说:“好的,你就睡这里。”
少年:“???”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姑娘……不那个吗?”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结果苏子安不碰他吗?
想起来之前二花姑娘对他的吩咐,再结合平日里那些个哥哥们说的话,少年眉眼间有几分失落。
死去的艳秋曾磕着瓜子儿同他自嘲地说:“姑娘养着我们这群人,就当是闹着玩的,想要就要,想丢掉就丢掉。”他拿着那莹润的指点着自己的心窝子,说,“可说到底我们也是人,不是金丝雀。”
然后为了追求自己的艳秋就公然给姑娘戴了绿帽子。
再然后艳秋就死了。
少年不想得过且过,他喜欢姑娘,喜欢这个天资卓越、年纪轻轻的造纸师。
苏子安听到这话,身子僵硬了下。她眉间有几分薄怒,将被子塞到少年的手上,面上带着堪称慈祥的笑容:“少年崽,别说了,睡吧。”
少年用期待爱情的目光望着她。
苏子安回以的,是长辈看向不懂事的后辈的眼神。
她觉得面前这个少年的年纪好小好小,这种年纪,不该想着这种事。
然后裹着自己的被子,连抱着人取暖的心思都没了,转过头去想要入睡。
身后的少年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锦被,咬着唇,倒是没有再说话。他盯着苏子安翻过去的后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生着闷气,劈头盖脸地把自己紧紧地捂住。
寂静。
只有烛火噼里啪啦燃烧的细微声音。
屋子里的暖炉里,袅袅的熏香雾气腾腾升起,多了几分妖娆。
苏子安快要睡着了。
可是,后背突然被磨蹭了好几下,像是小兽在亲昵地蹭着,挠的人痒痒的。
她声音含糊:“你……又在做什么……”
少年将头深深地埋进苏子安的脖颈处,声音里含了几分委屈,像是小兽:“姑娘,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