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眼睛终于比你小了，高兴了吧”正在洗脸的南絮将手上的水全部洒向许才韵
“哇，你洒到我眼睛里了”许才韵揉了两下眼睛，乘着南絮不注意，也开了水龙头，直接洒向南絮
两个人从洗漱就变成了打水仗，笑声与尖叫声响彻整个卫生间
“我说，两位，这么幼稚的游戏，我小学都不玩了好吗”室友赵婉然刚一进来，就被泼了水
“哈哈哈哈”南絮和许才韵笑得停不下来，“你，你就当给你洗脸了，哈哈哈哈”
赵婉然是她们寝室的高冷女神，不苟言笑的样子，就是她们日常拿来破坏的乐趣
南絮的眼睛是真的肿的很厉害，早上上完早自习都还没完全消下去
“我没听见你昨晚哭啊，水肿?那也早消了啊”许才韵碰了碰南絮的眼睛，虽然没有早上肿得那么厉害了，但这么久了还不消下去也确实让人担心
“可能昨晚没睡好吧”昨晚在梦里哭的那么惨，醒来枕头都湿了一大块，不肿才怪
“唉，我的小美人，今天就不美了”
“去你的，让你的颜值压在我头上一次不好吗”南絮拍了下许才韵的额头
“好啊，我就是今天的万众瞩目”说完，周围的路人都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尴尬，真尴尬，一秒不到，许才韵就萎了，躲到了南絮的身后
晚上，寝室四人吃完晚饭，例行跑步，冷风刮到脸上，是真的痛
“我今天特殊情况，就不跑了啊，走一走陪你们”南絮带着口罩，带着帽子，带着围巾，简直是全副武装
三月初，天黑得依旧很早，她刚走完一圈，原本还红彤彤的夕阳就完全下山了，操场上只有一束大光打下来，黑漆漆仍然是黑漆漆
南絮走着走着就好像闻到了熟悉的檀木香，她只在徐家闻到过，准确来说，只在徐文殊身上闻到过，这里，怎么会有
走过一个转角，南絮感觉有人在喊她，回过头，看向最暗的那个角落，那里站了一个人
“南絮，过来”
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檀木香越来越浓，看着身形，还有刚才说话的声音，是徐文殊无疑了
“你怎么过来了?”南絮没想到徐文殊会来他们学校找她，靠近的时候，才觉得好像有好久没见到他了，于是昨晚做梦的场景又展现在她脑海里
“路过”
路过?路过郊区的学校?谁信啊，南絮看不太清徐文殊的脸，又向前走了一步
“你是想过来问我考虑得如何了吗”南絮觉得徐文殊周身散发的气息，总是有种让人莫名害怕的感觉，其实你看他的表情，又是温和的，看他的眼睛，又是疏远的，让南絮不知道该不该靠近
“那你考虑得如何了?”徐文殊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可以回答不如何吗，南絮这几天根本没时间想这个问题，而且因为昨晚的梦，让她意识到如果南家真的破产了，该有多严重，原本只是有点摇晃的心，现在一下子卡在中间，两端都各占了一半
“南家可能很难支撑到下个月了”徐文殊停顿了下“最晚下月初，政府就会派人来清查，到时候南家就会宣布破产”
南絮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将近百年的家业，最繁荣的时候是她还未出生时，以至于她一出生就被大人们开玩笑与徐家大少爷定亲，后来败落在他们这一辈，已经是无颜面对老祖宗了
“可是我不想”南絮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不想再把南家交给我的叔父”
徐文殊看着南絮有些痛苦的表情，竟有那么一瞬间的念头想把她抱进怀里
“如果和你订婚，无论是徐家出手想帮还是说有别人进行投资，那么最后还是南启铭得利，我不想，我只是想南家恢复成以前那样，可是并不想南启铭也恢复成以前那样你知道吗”
最后那四个字道尽了南絮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所有纠结，身为南家人，不可能不想它发展得更好，可是现在南家落入旁系的手中，又怎么能甘心自己救活后，只是为他人做嫁衣呢
“不会”徐文殊这样说“南家是你的”
南絮笑了笑，是她的，怎么可能
徐文殊伸手，将她有些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到一边，“所以，你愿意和我订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