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医生伸出三只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腕部,郭绮立马感觉出两人体温的差别,尽管她穿得很多,医生穿得很少,那三只轻触的指尖,仿佛能传递热能,让冰冷的郭绮险些贪恋这来自陌生人的温暖。
片刻后,口罩医生说:“止痛药只能暂时缓解症状,要治疗你的痛经,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吃药期间要禁~欲。”
口罩医生的声音清凉奇特,特别是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郭绮有半晌反应不过来,只是基于诚实直爽的性格,郭绮张口就答:“我已经半年没啪啪了!”
此言一出,会诊室内立马氛围僵硬,隐隐有些尴尬流动在两人之间。毕竟是个未婚女孩,跟一个陌生男人说自己的性~生活,多少都有些不妥的,尽管医者父母心。
可人家口罩医生根本不为郭绮的话有半丝动摇,他抬了抬乌黑的眉毛,波澜不惊道:“那就再禁半年。”
可为什么呀?郭绮的话卡在喉咙处,却半天也没有问出来。一贯的看病经历,让她知道这话是不能问的,医嘱就是医生对你病情诊断的嘱托。
你这么一问,摆明了就是在质疑医生?那为毛还来看病?不相信医生就不要来医院,尽管这是近几年来才兴建起的社区医院。
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郭绮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鞋柜上,脱了羽绒服,一股脑地钻进被窝,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已经痛得不那么“嚣张跋扈”了。
郭绮恍恍惚惚地眯着眼,突然想起自己最后一次啪啪的时间,不是半年前,应该是一年半前,为了证实,她还拿出了手机翻看日历。
真的是一年半前,时间过得太快了,快到一年多时间,就好像只是刚刚而已。
迷迷糊糊之间,郭绮一直梦到自己在跟社区医院那名口罩医生在争辩:“我已经一年半没啪啪了”,“不是半年!”……
可口罩医生一个字都不回答,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可郭绮就是能听到,从他鼻腔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冷哼,带着不屑和冷嘲,让郭绮很不舒服,一晚上的梦里全都是他那冷漠的样子,和自己窘迫着急的无奈,还有一些其他的零星碎片。
一个星期后,周六傍晚,郭绮拎着一大袋子的零食往家走,在经过社区医院门口时,不自知地撇了撇嘴,拿了块薯片,猛地塞到嘴里,用力地嚼着,一步三摇晃地经过大门口的保安亭。
社区里来来往往有些人,保安亭站着一个保安,“你好!”郭绮向保安打了个招呼。
是个面生的小伙子,站得笔直,制服笔挺,他向郭绮啪地一下敬了个礼,吓得郭绮连连摆手,连忙挥手道:“你好你好。”说完赶紧嬉笑着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心里却在嘀咕:上回社区内开业主大会,物业保证一定会整顿治安,确保小区内所有业主人生及财产的安全,这些新换的保安,看起来个个精神抖擞,倒是不错!
郭绮一口吞掉手中的薯片,塞得满嘴都是,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咀嚼声,她用小指摁了电梯的按键。
现在是晚饭时间,乘电梯的人很少,电梯里只有郭绮一个人。正当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一句“等等!”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挡在了电梯要合上的门缝间,一个高大的……“帅哥”?
只见他一手按着电梯的按键,一边礼貌地对郭绮点头,示意自己也要搭电梯。
郭绮却是在看清对方的脸时,瞬间石化,或者确切地说,是被雷击中了。
花痴
这是什么……什么剧情?
旁边,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身材颀长,黑色风衣下的大长腿,留着刘海的浓黑头发,还有白皙英挺的五官。
只稍稍一眼,郭绮就能认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帅,虽然她只是快速地瞥了一眼。
可天呐!再看看自己,一件半旧的羽绒服下,是粉红色的睡衣,脚下踩着一双灰扑扑的雪地靴,外加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郭绮本想着也不是去什么远的地方,不过就是在门口的社区超市买点东西,所以人一懒,就这副鬼样子出去了。
这两天滨城刮起了倒春寒,阴雨绵绵,气温骤降,穿羽绒服的人不稀奇,稀奇的是今晚居然遇到帅哥,可她郭绮竟然这……这副邋遢的鬼样子。
而且更尴尬的是,郭绮嘴里此刻正塞着满嘴的薯片,只要一动,就能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而且还是在这密闭的电梯内,声音出奇的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