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楠就是一个。
自从霍流深说要亲自上阵,他就闷闷不乐的,一直都没说话。
他知道霍流深当时的选择是最好的,再也没有比亲自上阵、同甘共苦更鼓舞士气了,但是他就是心里升腾出不安。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是小事,威胁到性命就麻烦了,虽然带了一队医护兵,但是毕竟在外面没有人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他忽然想起那天的下毒之人,那样一个高手,不惜服毒自尽也要保住的秘密是什么?他的后面是谁?是否是村直子假意相信霍流深?
实在是心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他悄声对着霍流深道:“这个要紧关头还是小心行事,要不你还是在后方指挥吧!我替你上战场。”
霍流深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我都说出话来,怎么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如果我这个时候真的反悔,那会给我们的队伍雪上加霜的。你不必担心,我会小心的。”
“我知道是骑虎难下,但是你你找个好理由就好了,虽然对士气有点损失,但是、但是也比你遇见危险要好得多。”
“我来这里就是在做险中求富贵的事,前前后后遇见了多少次危险,也不差这一次。唐僧取经都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我才受难多少次?我知道你把我当兄弟,真心为我好,不过你放心,就算不为我自己,我还会为了青月和我儿子而努力活下去的。”
许楠看他心意已决,劝不到,只好心里暗暗说:到时候贴身保护他,不离开就好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许楠不离霍流深左右,霍流深也看出他的不安,调侃他两句就随他去了。
整个部队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凭借破釜沉舟的决心和一往无前的气势,虽然己方损失惨重,短短半个月伤亡人数达到队伍的三分之一。
而敌方也没好到哪去,伤亡人数大概比霍流深这边还要多出10%,最值得开心的是,最近几次交手,敌方士兵明显对霍流深所带领的队伍的拼命的打法心有余悸,有的时候距离还很远就退到后方。
每次交战,霍流深必在第一线,战士们对他的行为极为敬佩,私底下见到霍流深叫魏长官的声音都高了不少。
在这半个月的后期,敌军有明显的后撤现象,霍流深谨记‘蓄势待发’,于是下令——全队休息半天。
许楠趁着这个机会,找到霍流深报告伤亡人数和伤员安排。
正事说完,霍流深叫住他,两个人去了营队后面的一个山坡喝酒。
已经进入十一月了,部队里棉衣有点供应不足,身体强壮的还穿着薄薄的秋季军装。不远处不知道谁组织的,燃起了一堆篝火,艳红和橘黄交织着敷在他们脸上。
“如果战争胜利,你要干什么?”霍流深看着这些人喜气洋洋的团在一起,忽然这么问许楠。
许楠低头喝了一口酒:“我还没有计划。你呢?”
霍流深露出一种幸福的模样,右手无意识的摩挲装着酒的军用水壶:“我想好好陪陪青月和儿子,我亏欠她们母子的,挺多的。”
许楠哈哈大笑:“这样的话,我就去街上找个漂亮姑娘回家当妻子,然后找个有年头的古巷子,在里面开个武术班。”
“挺好的”霍流深和许楠相视一笑,举起酒,撞在一起,咕隆咕隆喝了两大口。
“你希望以后的新中国是什么样的?”霍流深又问。
“我呀!”许楠道:“我要求不多,没有战争额,这个好像不现实,那就人人能吃饱饭,人人平等。”
“我想的比你多一点,我希望以后的生活能达到孔子说的大同社会。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
“什么意思?”许楠问,原谅他没读过这本书。
“这是说选人做事选择的是有才的人,生活上诚信深入人心,大家和睦相处。
人们不单奉养自己的父母,不单抚育自己的子女,会使所有老年人得到赡养;中年人能为社会效力,小孩能顺利地成长,使老而无妻的人、老而无夫的人、幼年丧父的孩子、老而没子的人、残疾人都能得到供养。男子要有职业,女子要及时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