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北胡公主被我吓得低声啜泣着,让我不由得心生悔意,恨自己前天没出现在迎接的宴席上,真想看看这个蹲在地上不敢大声啜泣的公主是怎样的盛气凌人。
我起身,回头看见萧长风站在身后,眉眼弯弯的看着我,双手环胸的椅在亭前,嘴角上扬,刚才看了一出让他很满意的戏。
我朝他笑笑……我呸,这是一出让我很恶心的戏。
我路过他的身侧,他戏谑道,“如今天寒地冷,您没冻着吧?”
我朝他弯弯嘴角,轻轻一哼,轻蔑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以为你能办成,本公主便可高枕无忧,如今还得本公主亲自出马,真是个废物!”
说罢,我正欲抽身要走,萧长风却又上前了一步,贴在了我的身后,看起来像是要抱住我,我低头瞧瞧被他扯紧的衣袖,挣扎了几下,无奈,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不动了。只听那人缓缓道,“倩儿,在我手里。”
“你……”我扭过头,正好对上他一副眉眼弯弯的欠揍表情,趁他放松,我想挣脱他,可是又被他反手扣住胳膊,萧长风在我耳边柔声道,“那我今晚等着夫人!”然后松开了我。
我揉揉胳膊,疾声道,“那你等着吧……”。
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听说,萧隶知道昨晚进入萧长风房间的人不是北胡的公主,刚刚调理好的身体,差点站不住。
我理解他的想法,他就是想让北胡公主嫁给萧长风,一来,巩固自己的势力,二来,打压我。
我怕,当他了解到昨晚那个打人的人是我,进了萧长风宫里的人是我,恐怕又要立马犯病不可,这样一想,我立马奔去了。
我走到时,我的心腹丫鬟还在地上跪着,说好的当事人,和受罚没什么分别,已经跪了一上午,却不得萧隶召见。见到我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看着我,我拍拍她们的肩膀,告诉她们一切都会过去的,然后一个人走了进去。
萧隶此时正在和北胡王开始谈笑风生的下着棋,见到我时,萧隶笑得那样开心,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碍于表面上的公公与儿媳的关系,我朝萧隶和北胡王客气的行了礼,北胡王知道我还是东楚的公主,还是有礼貌的寒暄了几句,可是萧隶过于着急了些,我们没说两句,他就插话打断,直接切入了正题,实在有失风度。
“刚才公主已经派人过来了,她说,打人的事情她不追究了。”萧隶道。
我淡淡的噢了一声,抬起眼皮,对上萧隶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之色,我想接下来怕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萧隶微微道,“你是世子正妃,公主嫁给风儿的事情,朕就交给你了。”
哦?我的眉毛一挑,公主嫁给萧长风?怪不得今日的萧隶如此开心,尤其是见到我,恨不得嘴角勾上天际。
我深吸一口气,将我打人的事情又咽了回去,不为他,只为我还是东楚的公主。表面依旧波澜不惊的说道,“是的,儿媳遵命。”内心却一片雷电交加,总归还是怜惜北胡公主不长眼,看上这么个害人精。
北胡王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对萧隶道,“我差点忘了,昨晚将公主送回的三个宫女还在殿外跪着,应该重重有赏!”
萧隶正在兴奋头儿上,出手颇为阔绰,大手一挥,“王公公传旨下去,这三个宫女每人黄金千两,对了她们的主子教育有方,也一起赏了,赐她锦缎千匹,黄金万两,珍珠千斛。”
此时传旨的王公也跑了出去,趾高气昂的传完旨,头一低,见到那三个宫女,忙不迭的跑了进来,贴耳说了些什么,萧隶不由得色变。
萧隶一定是知道他大手笔赏的人正是本公主,心不甘情不愿了,我赶紧跪下来谢恩,“儿媳代她们多谢父王恩典!”
我抬眼一瞥,萧隶的手在御案下揪着衣角,瞧着衣服的扭曲程度,他现在一定恨我入骨了,我想要是有那么一天,我死在了他的手里,他肯定会让我挫骨扬灰。
不过不会有这么一天,我一看形势不好,赶紧告辞了,当时的北胡王还对萧隶夸赞我,大方得体,这些话,萧隶一定十分“爱听”。
我带着她们正往回走,不偏不巧,半路又碰见了那对男女,那个北胡公主一见到我,立马环上萧长风的胳膊,嗔嗔道,“风哥哥,以后有我在,这个母老虎,断不能在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