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还信外公的故事,等我年纪见长,我便再也不信外公嘴里这些神奇的故事。
某一天在江湖军迷辩论大会上,哥哥就楚夏大战客观分析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外公听完,将哥哥拉到一处,笑嘻嘻的问哥哥,“你说楚夏七夕那场大战楚国有运气的成分,是不是因为我杜撰的故事太好了?”
说实话,本人非常喜欢这个军迷大会,因为在场的每个爱好和平的江湖人士都是身手不凡者,讲到激动时手舞足蹈,更加激动的时刻,总不忘伸手比划一翻,为各家英雄好好争论一翻,当时的场面堪比武林盟主选举。
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年他们包了一间酒楼,说到动情处,双方打了起来,将酒楼砸了个稀巴烂,当时酒楼掌柜报了案,一个个好歹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没脸认聚众斗殴的罪,十几号江湖大汉你凑一锭我凑一锭,在官兵到来之前,留下银两,在外公的带领下忙不迭的飞走了。
从那以后,军迷大会一般选择在人迹罕至的空旷的深山老林……后来成了公主,我还特别怀念他们,因为他们讲的比天桥底下说书的精彩,每个人都是真刀真枪真把式。
风波(一)
话说回来,因为萧肃的光环,他的弟弟也就是现如今被江湖人成为“幽兰君子”的萧隶也被南夏朝廷委以重任,不过他和哥哥走的道路不同,哥哥主外,他主内。哥哥就武,他从文。
刚开始那几年,他在军队混,成绩也不错,他哥哥封神的那几场战,他也在场。
传闻,他生性慈悲,厌倦了杀戮,所以进了南夏朝堂,从小官小吏一直做到了南夏的宰相,在百姓心中口碑非常好,是清正廉洁的父母官。
当年有一帮楚地去的土匪在南夏上烧伤抢掠,无恶不作了好几年,因为其强大的后方背景(好像那伙土匪背后的靠山是南夏王最宠爱的第六子)本来没人敢惹,结果让他给处理了,并且处理之后,经过一系列有效的措施,南夏在无土匪。
如此功高盖主的家族怎能不引起当朝统治者的忌惮呢?答案是肯定的。
南夏王朝国姓陈,有一天,陈主搭错了筋,突然在一场重要的朝会上将萧隶拉到了自己的御座前,亲切的握着他的手,对着满朝文武道,“你们见萧相如同见到了我!”
萧隶听完,两腿发软,直接跪倒陈主的脚边,“微臣诚惶诚恐,万万担不起这个厚爱啊!”为表忠心,交出了南夏军队的帅印,过了一个月,待朝堂事务交接完毕,又托了个病假,辞了相职。
说来,这一切都怪自己的哥哥,若不是他在楚夏一站后一蹶不振,最后郁郁而终,临死前将全南夏最重要的武权又托给了他,弄得他既是主帅又司丞相,南夏王成了个空壳子,他也不至于仕途早折,单留了个喝茶水练毛笔字的定北侯爵,提前在家养老。
这还没完,萧侯爷光明磊落,却还是遭老天爷妒忌了,据说他的长子天生容貌畸形,惨不忍睹,日日以面具遮百丑。二公子呢,天生有疾,日日需以人参喂养。三公子,心智不全,是个痴儿。
我拿他和瑾王叔比了比,瑾王叔是真的在养老,而他多少有迫不得已的成分。别的我不知道,反正光萧长风那一条我就知道情报有误。
他也是一身黑衣的走进屋,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他的眼神略过我身上时,我的心突突了几下,本想重见故人的好好打个招呼,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日在玉山的河边,他淡淡道,“算了,有缘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确实,如今我们各自为营,不认识还是好些的。再加上,本特使现在女扮男装,如果打了招呼,不免穿帮,到时候他报告南夏王,然后南夏王找哥哥的碴,搞不好又来一场楚夏大战。
我猜他和五年前不一样,因为五年后,天苍苍野茫茫,他换了一副柔和的面具,这是一副平滑的银皮面具,上面单单留了四个窟窿,眼睛两个,鼻子一个,嘴巴一个,再也不能简单的面具,我还是认出了他。只是他却认不得戴了油皮面具的我。
“花月浓是老子看上的女人,老子气不过怀里的女人受委屈……”我在双腿抬在桌子上,靠着椅背,悠然道。
这期间,为了掩饰重见故人的激动,我将眼神移向别处,象征性的扇着折扇。
他没有理我,径直走到老鸨面前,用淡淡的口气命令加威胁道,“今日三王子的事情若要是传了出去,请你记住,你的买卖也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