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是美男_作者:安汝安(52)

  刚见到两位老人,我便发现二老都是患有眼疾的人,而且茅屋面积不小,王生却将书房放在他们的卧室内,我想是方便照顾二老。

  我又在王生的卧室里转了一圈,床上铺的,盖的都是陈旧的带着补丁的,但是二老房中确是不一样,都是崭新的厚厚实实的,并且两张床仅隔了一堵墙,两个床头上连着一根线,线的两头栓着铃铛。

  二老每次下床,王生听到声音,就会立刻飞奔而去。

  这么孝顺的一个人,不可能一走就是一个月,不可能不说一声。

  那个老妇人想着自己的儿子,突然老泪纵横。

  遇上此等闲事,但凡有点良心又有地位的人都会管一管。

  所以我和萧稞一拍即合,答应了这对老夫妻,帮他们找到儿子。

  寻人第一站,就是王生失踪最后去的场所,“集贤词馆”。

  这个词馆,我还真没听说过。也难怪,我又不出将入仕。

  萧稞告诉我,“想当官,有两条路,一条长途,适合大众的,一条短途,适合“天才”,长途的便是效仿的东楚的科举制。短途的就是集贤词馆。每逢初一十五,会有大量的文人雅士来到这里,留下自己的论著,每个有识之士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不少朝臣为了显示自己,不管是真爱还是做作也好,初一十五都会来这里坐坐。”

  我通俗的理解下,类似于竹林七贤聚会的竹林,流觞曲水的兰亭。

  听他说完,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王生的失踪肯定和集贤词馆有关系。

  明天正好是十五,我们扮成学子混在人群中,一同进了词馆。真是好不热闹,当朝赫赫有名的世贵大夫无一缺席,更重要的是曲相也来了。

  看到他,我总是不自觉想到他与三王,九王三角之间的爱情,尤其是想入非非那晚三王与曲相床头温暖的情话,更觉得他身上的衣服是多余的。

  我无心那些高谈阔论的东西,趁着众人围着曲相之际,一个人溜出了拥挤的人群,欣赏着挂满了长廊的锦绣文章。

  还真的发现了一篇颇有才气又很大气的《战国纵横赋》,主要讲的是战国纵横家的故事以此借古喻今,能不打仗就不打仗。

  此人才气颇为到位,我再也迈不得一步,身旁站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帅哥竟然浑然不知。

  帅哥站在我的旁边,见我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作揖道,“在下孙登,此赋乃是小人拙作。”

  见过王婆卖瓜的,没见过这么自卖自夸的,还没容我开口,这位公子又“颇为高尚”说道,“家中父亲担任朝廷要职,自小看惯了官场的风云诡谲。鄙人从小雅好诗词歌赋,自书中求得一片净土,远离了名利,写篇文章,只为求得有缘人。”

  外公说,“名利,名利,先有了名利,才谈的上远离,才谈的上淡薄”。

  身旁的萧稞一脸仰慕的看着眼前这位气节高尚,文采斐然的贵公子。命生的好,又努力又有才华的当真不多见。

  我看此赋时,想象着作者是个颇有见地,富有思想意志坚定的人,他的话一脱口,不仅此人的形象被打到了谷底,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写的。

  原因有三点,一,这里既然被称为短途的入仕之地,若真是寻个知音,何必挂在长廊,而且还是最佳的,想不让人注意都难的位置。

  二,他要真这么清高,何须开口便带上自己做官的父亲,反衬自己的高尚气节。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先前看了王生挂的一篇《茶余奇谈》,写的是一篇妖魔鬼怪的故事。和这篇赋论的中篇写拟手法如初一辙,还有墙尾一篇《观棋不语》,叙事平铺手段承赋论之上阕,重要的是下阕的寥寥数句,“吾念张仪折竹,衣衫褴褛,勿移其志,遂之以楷模,忧患安乐,不敢相忘。”

  这是淡泊名利吗?明明是韬光养晦,学着姜太公在渭水边等着周文王。

  三阙个个出彩,总体浏览,总有些貌合神离之感。

  综上,这位公子很不简单。

  “公子当真过谦了。”我抬手揖道。

  “孙大人,你家公子也在这儿……”我一见曲相带着一帮人谈笑风生的来到廊子里欣赏大作。

  想到我哥的话,再想到曲相私生活的精彩程度,赶紧避道而行。

  萧稞说,他们对孙登那篇赞不绝口,并表示一定要推给夏王一看。